“苏念姐把城西项目的技术难题搞定了！甲方刚才亲自打了电话，说要追加三成合作款！”
这话像颗炸雷，在星途科技研发部的格子间里轰然炸开。原本还埋首敲代码、测数据的技术员们，瞬间跟被按了启动键的弹簧似的，“呼啦” 一下全围了过来，把刚踏进办公室的苏念堵得严严实实。
工位最靠门的小李，手里还攥着没放下的万用表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：“苏念姐，你这也太神了吧！那项目的 BUG，我们仨熬了三天三夜都没摸着门道，你去现场晃了半天就搞定了？”
旁边戴眼镜的老张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，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：“可不是嘛！之前王总都说这项目要‘竹篮打水一场空’，没想到你一出手就‘枯木逢春’，这哪儿是解决问题，简直是‘妙手回春’啊！”
人群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，有惊叹的，有好奇的，还有人凑着想扒出点技术细节。苏念背着双肩包，脸上没什么波澜，只是抬手拨开挡在面前的胳膊，声音清淡：“没什么复杂的，就是到现场看了看设备运行情况，刚好找着问题所在，算运气好。”
“运气好？” 有人立刻接话，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，“苏念姐，你这‘运气’也太偏心了吧！上次城南那个智能巡检系统，也是你说‘运气好’撞上了关键参数，这次又‘运气好’，合着我们天天在实验室‘磨洋工’，就是缺你这份‘运气’？”
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，可笑声里没半分不满，全是对苏念的佩服。毕竟研发部的人都清楚，这行业里从来没有 “天上掉馅饼” 的运气，只有 “台上一分钟，台下十年功” 的硬实力 —— 苏念抽屉里那厚厚的技术笔记，电脑里存着的上千个测试方案，哪样不是实打实的积累？
可就在这热热闹闹的氛围里，有个人的脸色却不太好看。
张秃子，也就是研发部的副主管张大海，正靠在自己的真皮办公椅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。他那地中海式的头顶，在天花板灯的照射下泛着油光，一双小眼睛却像盯猎物的秃鹫，死死黏在苏念身上，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。
刚才甲方打电话的时候，他就在旁边听着，当听到 “追加三成合作款”“额外给技术负责人发奖金” 的时候，他的心跳就跟打鼓似的，“咚咚” 直响。要知道，这项目要是成了，不仅公司能赚一笔，负责技术的人拿到的奖金，至少抵得上他小半年的工资！
原本他还想着，苏念要是搞不定，这活儿就得落到他手里，到时候奖金、功劳都是他的。可谁能想到，这丫头居然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，还得了甲方的亲口表扬 —— 这要是让苏念拿了奖金，他这副主管的脸往哪儿搁？以后在研发部还怎么立威信？
“都围在这儿干什么？” 张秃子突然清了清嗓子，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威严，“上班时间，不好好干活，凑在一起聊闲天，像什么样子！”
众人被他这么一吼，顿时安静下来，纷纷往自己的工位挪。苏念也抬眼看向他，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疑惑 —— 她记得张秃子昨天还跟她放话，说这项目 “没他不行”，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奇怪？
张秃子从椅子上站起来，迈着八字步走到人群前面，目光扫过在场的技术员，最后落在苏念身上，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：“苏念啊，这次城西项目能搞定，你确实出了力，值得表扬。不过你也知道，咱们研发部是个整体，你能解决问题，也离不开大家平时的技术积累和数据支持，对吧？”
苏念没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。旁边的小李忍不住小声嘀咕：“可那 BUG 明明是苏念姐自己找出来的……” 这话虽轻，却还是飘进了张秃子的耳朵里。
他脸色微沉，却没跟小李计较，反而提高了声音，像是在宣布什么重大决定：“所以啊，为了体现咱们研发部的团队精神，也为了激励大家以后更努力地工作，经过我跟领导商量，决定 —— 这单项目的奖金，归公司研发部所有！到时候统一分配，大家都有份！”
这话一出口，整个研发部瞬间鸦雀无声。
小李手里的万用表 “啪嗒” 一声掉在桌上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秃子，像是没听清：“张主管，您说什么？奖金归研发部统一分配？可甲方明明说……”
“甲方说什么不重要！” 张秃子打断他的话，语气强硬起来，“甲方是跟公司合作，不是跟个人合作！这奖金本来就该归公司，再由公司分配给研发部！苏念，你年轻，刚进公司没多久，可能不懂这些规矩，以后多学着点，别总想着个人得失，要以团队为重！”
苏念终于开口了，声音依旧清淡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：“张主管，我记得公司的规定里写着，项目技术负责人有权获得额外奖金，而且需要单独发放。您说的‘跟领导商量’，是跟哪位领导商量的？有书面通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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