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,动静越小越好。” 苏念叮嘱道,“别让其他人看出端倪,尤其是算法组的人,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老周点头离开后,苏念独自坐在办公桌前,寰宇图谱的蓝光映在她脸上。她想起孔子说的 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”,陈锋在公司待了快两年,拿着比行业平均水平高 20% 的薪资,还有股权激励,可就因为腾达给的那点好处,就忘了当初一起熬夜攻关的日子,忘了 “改变世界” 的初心。这样的人,留着早晚是祸根。
第二天一早,刘工就拿着改好的文件来找苏念。他眼底还有血丝,显然是熬夜弄的:“念总,您看这份假文件,封面跟真的核心文件一模一样,连编号都是按顺序排的,里面的公式、图表都没问题,就是关键参数动了手脚。我还加了个‘陷阱’,只要有人试图修改参数,文件就会自动销毁,只留下一个标记 —— 保证腾达拿到手也用不了!”
苏念翻看着文件,满意地点头:“做得好。把文件存到旧服务器里,权限设置成‘工艺测试组可查看’,正好陈锋在这个组里,他能看到,但下载需要审批 —— 故意留个‘审批漏洞’,让他觉得能钻空子。”
刘工笑着应道:“明白!我这就去弄,保证让他觉得这是‘唾手可得’的宝贝!”
接下来的两天,一切都按计划进行。陈锋果然上钩了,他先是在办公室里旁敲侧击地问测试组的同事:“旧服务器里是不是存了新的复合材料工艺?我听说最近在优化参数,想看看参考一下。”
同事没多想,随口答道:“好像是有,不过需要审批才能下载,你问这个干嘛?”
陈锋立刻掩饰道:“没什么,就是最近做应力分析,想找些数据对比一下。”
到了周五晚上,陈锋找了个 “加班改 bug” 的借口留在公司。大楼里的人渐渐走空,只剩下清洁工在拖地,走廊里传来 “哗啦哗啦” 的水声,格外空旷。他揣着早就准备好的 “充电宝”—— 那是腾达那边送的,外表跟普通的白色充电宝一模一样,掀开外壳,里面却是个加密硬盘 —— 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机房。
机房里只有服务器运转的 “嗡嗡” 声,指示灯闪着红绿交替的光。陈锋走到旧服务器前,手指紧张地攥了攥,手心全是汗。他打开终端,输入自己的员工账号,果然看到了那份 “最新型复合材料合成工艺”,旁边的 “下载审批” 按钮亮着,下面还留了个 “紧急情况可临时申请” 的备注 —— 这正是苏念他们故意留的漏洞。
“真是天助我也!” 陈锋心里窃喜,觉得苏念他们还是太年轻,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文件放在这么容易拿到的地方。他快速点下 “临时申请”,系统弹出一个 “需填写紧急事由” 的框,他随便编了个 “客户紧急需要工艺参数参考”,点击提交 —— 果然,审批秒过!
文件开始下载,进度条一点点涨满,陈锋的心脏也跟着 “砰砰” 直跳。他脑子里已经在想拿到钱后的日子:在市中心买套大平层,把老家的父母接来,再给老婆买个名牌包,至于苍穹之心的股权激励,至于苏念的信任,至于团队一起熬夜的日子…… 在五十万现金和腾达承诺的 “三倍薪资” 面前,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。
“搞定!” 文件下载完成,陈锋立刻拷贝到 “充电宝” 里,拔下 U 盘,快步走出机房,连终端都没关 ——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跟腾达接头,根本没心思管这些细节。
走出研发大楼,夜色更浓了,风一吹,他打了个哆嗦,却不是冷的,是兴奋的。他掏出手机,给那个无备注的号码发了条信息:“东西拿到了,老地方见。”
对方很快回复:“二十分钟后,郊外废弃停车场,别带人。”
陈锋开车往停车场赶,一路上都在哼歌,觉得自己马上就要 “飞黄腾达” 了。却没注意到,他的车后,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,车顶还藏着一架微型无人机,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。
郊外的废弃停车场早就没人用了,只有一盏路灯挂在电线杆上,忽明忽暗,光线昏黄,把周围的垃圾筒、破轮胎都照得鬼影幢幢。风吹过,垃圾筒发出 “哗啦哗啦” 的响声,像是有人在暗处窥探。
陈锋把车停在角落,坐在车里等了几分钟,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,停在他对面。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陌生的脸,那人戴着墨镜,声音沙哑:“东西带来了?”
“带来了。” 陈锋推开车门,手里攥着 “充电宝”,快步走向那辆车,心里只想着赶紧交差拿钱。
可就在他伸手要把 “充电宝” 递过去的时候,突然 ——
“唰!唰!唰!”
三道强光从旁边的草丛里射出来,瞬间晃得他睁不开眼,眼前一片白茫茫。紧接着,头顶传来 “嗡嗡” 的声音,他下意识地抬头,就看到三架只有麻雀大小的无人机,正围着他盘旋,镜头闪着幽红的光,像极了捕食者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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