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笑着点头，心里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胜利带来的松懈，往往是危机的温床。她想起“暗影”特工潜伏时的伪装，想起“傀儡师”病毒的隐蔽，突然对陆峥道：“我去趟安防中心，看看林舟那边有没有情况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陆峥立刻跟上，两人穿过走廊，喧闹声逐渐远去。“担心林舟经验不足？”他问。
“不是担心他，是担心我们自己。”苏念脚步不停，“古人说‘福兮祸所伏，祸兮福所倚’，这场胜利太圆满，反而让我心里不踏实。安防系统再强，也怕‘灯下黑’。”
两人赶到安防中心时，林舟正趴在键盘上记录数据。看到苏念进来，他立刻站起来，眼神里满是急切：“苏总！您来得正好！刚才那波动又出现了一次，我录屏了！”他调出视频，慢放十倍后，屏幕上终于清晰地显示出那串乱码——像一群无序游走的蚂蚁，聚合成短暂的符号后，又迅速散开。
苏念的脸色沉了下来，陆峥也收起了笑容。“立刻用‘寰宇图谱’解析这段乱码，”苏念下令，“同时调取接口的物理链路监控，排查是否有外部接入痕迹。”
林舟立刻操作，图谱的推演界面亮起，绿色的数据流开始分析乱码。十分钟后，结果出来了：“无法解析！这段字符没有匹配的编码规则，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病毒特征码。”
“物理链路呢？”
“一切正常，没有外部接入的痕迹，就像……就像这串代码是凭空出现的。”林舟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苏念盯着屏幕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。凭空出现的代码？这不可能。任何数据传输都需要载体，要么通过物理链路，要么通过无线信号，绝没有“凭空出现”的道理。她突然想起“白鲸号”上的“傀儡师”病毒，那病毒也能通过隐蔽的量子信号传输，难道是对手又有了新的手段？
“启动最高级别监控，重点盯防蜂群AI核心。”苏念当机立断，“陆峥，麻烦你安排人手，对基地的外围信号进行全频段扫描。林舟，继续追踪这段代码的轨迹，哪怕是碎片也要找出来。”
“是！”两人齐声应道。
此时已是深夜，宴会厅的欢笑声渐渐平息，同事们陆续离去。张诚提着烤羊腿走进安防中心，看到凝重的气氛，酒意瞬间醒了大半：“苏总，这是……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你看看这个。”苏念调出乱码视频，张诚的脸越看越白，冷汗顺着额头流下。“这……这是我大意了！我以为是小波动，没想到是真的有问题！”他懊恼地拍了下大腿，“苏总，您处分我吧！”
“现在不是处分的时候。”苏念语气平静，“立刻加入分析团队，排查你负责的接口权限管理，看看有没有内部漏洞。记住，现在我们面对的，可能是比‘傀儡师’更隐蔽的威胁。”
张诚连忙点头，加入了操作席。安防中心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，屏幕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陆峥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：“苏念，外围信号扫描没有异常，没有发现可疑频段。”
苏念皱起眉。没有外部信号，没有物理接入，代码怎么进来的？难道是内部人员？可核心团队的每个人都经过了国安部门的背景审查，绝不可能有问题。她突然想起林舟说的话：“波动频率不是自然干扰的模式”，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——这会不会是通过电源线路或者设备辐射传入的？就像以前的“侧信道攻击”，利用设备的电磁泄漏窃取数据。
“排查所有接入安防系统的电源线路，检测电磁辐射强度。”她立刻下令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排查结果出来了：电源线路正常，电磁辐射也在安全范围内。那串乱码像是幽灵，只在监控日志里留下短暂的痕迹，却找不到任何来源。
“苏总，会不会是系统的偶发bug？”张诚小心翼翼地问，“图谱都解析不出来，说不定是编码错误导致的乱码。”
林舟立刻反驳：“不可能！偶发bug不会有固定的波动频率，更不会出现两次！”
苏念没有说话，她盯着屏幕上的图谱推演界面，突然发现一个细节——乱码出现的时间，正好是蜂群AI核心进行自我优化的间隙。那是系统最“放松”的时刻，就像人在眨眼的瞬间，防御会出现短暂的空隙。“对手很了解我们的系统，”她缓缓开口，“知道什么时候是最佳的入侵时机。”
就在这时，林舟突然惊呼：“苏总！代码又出现了！这次它没有消失，而是在自我复制！”
众人立刻围过去，只见屏幕上，那串乱码像活过来一样，不断分裂、重组，形成新的字符序列。它们沿着数据链路缓慢移动，目标明确——正是位于安防中心最深处的蜂群AI核心服务器，那里即将进行亿级节点测试，一旦被入侵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立刻切断核心服务器的外部链路！”苏念大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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