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昭昭的手指按在名单上“苏晚晴”三个字上,指腹被纸张纤维硌得生疼,那粗糙的触感像砂纸磨过皮肤,泛起细微的刺痛。
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尾泛红,新闻里女孩的照片还停在“失踪”页面,像素颗粒在暗处微微颤抖——
那双像星星一样亮的眼睛正透过屏幕望着她,瞳孔深处仿佛有微弱电流窜动;
和许蔓镜子里照片上的小女孩,连嘴角的梨涡都叠成了影,仿佛命运早已用无形刻刀,在两张脸上凿出相同的伤痕。
“奶奶说过,心理干预的前提是尊重选择。”
她对着空气喃喃,喉结动了动,声音干涩如风吹过枯叶,“许蔓把‘尊重’吃进肚子里了吗?”
话出口的瞬间,口腔泛起铁锈味,像是咬破了舌尖却不自知。
凌晨两点,她翻出压箱底的米色针织衫,羊毛纤维扎着脖颈,带来一阵久违的痒意;
套上最普通的帆布包时,肩带摩擦旧伤,隐隐作痛。
包里除了老吴给的物理读取器,还塞着伪造的“市心理援助协会志愿者”工作证——三天前她托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搞到的模板,照片是上周在便利店拍的,连头发丝都压得规规矩矩,像一帧被系统审核过的标准人像。
市精神卫生中心档案室的铁门在她身后“咔嗒”落锁时,霉味混着旧报纸的油墨味直往鼻腔里钻,潮湿的气息黏附在舌根,带着陈年尘埃的腥气。
她摸出微型手电筒,光束扫过标着“2018 - 2023”的档案架,金属标签在暗光下泛着冷白,反光边缘割裂黑暗,如同手术刀划开沉默。
“公开记录在B区,废弃档案在E区。”小唐昨天发的消息还在手机备忘录里闪着光,蓝幽幽的字符浮现在眼前,像某种未闭合的伤口。
林昭昭的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细碎的响,脚步声在空荡走廊中回弹,每一步都激起一层薄薄的回音;
经过E区最后一个货架时,膝盖突然磕到什么硬物——是半人高的铁皮柜,柜门虚掩着,露出半截黑色线缆,表面覆着微尘,指尖拂过竟留下一道清晰的沟痕。
她蹲下身,指尖刚碰到线缆,“滴”的一声轻响骤然响起,清脆如钟摆启动。
一台老式终端机从铁皮柜深处滑出来,屏幕自动亮起,蓝光映得她睫毛都发颤,光影在眼角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“欢迎回来,XW。”系统语音低沉地念出编号,机械音里藏着一丝近乎温柔的识别确认。
林昭昭怔住:“……它认识她?”
“清源追踪模块V2.0”的字样在界面中央跳动,登录框里已填好工号——XW,正是许蔓的入职编号。
“许顾问,您可真是把‘预防’刻进骨髓了。”林昭昭扯了扯嘴角,从包里摸出老吴特制的读取器,金属外壳冰凉刺手,接口边缘还残留着焊点的毛刺。
金属接口刚插进终端,屏幕就开始滚动绿色代码,字符瀑布般倾泻而下,发出轻微的电子嗡鸣;她盯着跳动的数字,喉结越收越紧,呼吸被压缩成短促的气流。
当“编号A09,林薇”出现在日志里时,她的呼吸骤然停滞——肺叶像被抽成真空,胸口塌陷一寸。
小酒馆里那个总在深夜写“以前被听见是救赎”的女孩,此刻在系统备注里明晃晃写着:“曾受共情剥削,易诱发极端行为,建议介入”。
字体冷静、无误,像判决书落印。
“所以她在我这儿说的每句话,都成了‘预警信号’?”林昭昭的指甲掐进掌心,皮肤凹陷处传来钝痛,读取器的指示灯由绿转红的瞬间,她猛地拔掉接口。
终端屏幕“滋啦”一声黑屏,残影在视网膜上停留片刻才消散;她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,皮鞋踏地节奏稳定,由远及近,又缓缓离去。
后背贴着铁皮柜慢慢滑坐下去,金属的寒意穿透衣料渗入脊椎,冷得她牙齿轻轻打颤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时,她正蹲在消防通道的楼梯间,指尖仍残留着线缆的静电麻感。
小唐的消息只有一行字:“她说,失控比痛苦更可怕。”
“放屁。”林昭昭对着手机骂了一句,指节捏得发白,屏幕的光映在瞳孔里,像烧红的针尖。
她想起许蔓在会议室里说“预防性干预是为了保护”时的温和语气,想起小唐说被送进“情绪调节室”的新人哭着喊“我只是想妈妈”——原来那些“保护”的温柔,全是数据筛子筛出来的“高危标签”,被贴上的人连哭泣都被定义为风险。
老吴的电话是在她打车回茶室的路上打来的。
出租车穿行在深夜的街道,霓虹灯拉长成流动的光带,映在车窗上如血色河床。
林昭昭攥着安全带的手仍未松开,耳畔仍回荡着老吴的话:“现在不用动刀子了……消费记录、心率、定位,全是活体信标。”
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——智能手环正安静地跳动着绿色小点,记录着这场对话带来的心率上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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