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安全屋的纱帘时,白语的指尖终于顶开了怀表夹层的暗扣。
金属暗扣发出极轻的“咔嗒”声,林昭昭正给她倒温水的手顿了顿。
她看见白语从夹层里捏出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银色U盘,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——和奶奶书房里那只装病例档案的盒子纹路一模一样。
“昭昭姐。”白语把U盘放在两人中间的木桌上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“我在许小蔓的化妆间见过这个。每次她签完新艺人,经纪人都会用这个往她手机里传东西。”
林昭昭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。
她伸手去拿U盘时,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抖。
插入笔记本电脑的瞬间,屏幕跳出一个加密压缩包:《HUSH_Log_Archive》,文件签名显示为“XMC-HUSH”。
“是AES-256加密的日志归档。”沈巍的声音从视频通话中传来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“密钥可能是许小蔓的 initials……试试‘SILENCE01’。”
解压后,目录按年份展开,最新的一份标注着“2024-Q3”,部分条目为空,仅写着“待激活”。
滚动条往下拉的每一秒都像被按了慢放键。
317个名字在屏幕上铺开——老周,她刚入行时带她的道具师,三年前突然消失,说是“回老家照顾母亲”;
陈姐,小唐在律所的前搭档,去年还在朋友圈晒女儿周岁照,如今社交账号只剩一条“退圈声明”;还有张淑芬——奶奶笔记本里夹着照片的失眠症患者,照片背面写着“2012年3月,终于能睡整觉了”。
“他们不是怕我们说话……”林昭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手指停在“张淑芬”那行记录上,“是怕我们知道,自己也在名单上。”
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。
白语猛地站起,后腰抵到桌角发出闷响。
林昭昭已经摸到了藏在沙发缝里的防狼警报器,却在看清门外人影时松了手——老苏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衬衫,手里提着个褪色的蓝布包,鬓角的白发被晨风吹得翘起几缕。
“昭昭。”老苏推门进来,蓝布包放在桌上时带起一阵旧书纸页的味道,混合着樟脑与棉布经年晾晒后的干爽气息,“你奶奶临终前托我保管的。她说‘等她开始烧蜡烛的时候再给’。”
林昭昭的喉咙突然发紧。
她认得那个蓝布包,奶奶每次去福利院做心理辅导都背着它,里衬是奶奶亲手绣的并蒂莲,丝线已微微褪色,触感柔软如旧梦。
打开布包,最上面是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,封口处有奶奶惯用的火漆印——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,蜡质微裂,指尖抚过时留下细微的颗粒感。
拆信的动作近乎虔诚。
信纸展开的刹那,熟悉的钢笔字撞进眼里:“共情不是盾,是火种。你救不了所有人,但只要有一人回头,光就不会灭。”
最后一行字被水痕晕开,像是落了泪:“昭昭,我放在你工具箱最底层的黑蜡烛,是用你五岁时采的野松香做的。烧它的时候,记得看看烛泪落在哪里。”
林昭昭的手指停在“烧蜡烛”三个字上。
她突然想起昨夜在配电房翻找应急物资时,无意中摸到半截深棕色的蜡烛,外壳粗糙带着树脂颗粒感,当时没在意,只觉熟悉……现在想来,那气味像极了童年院子里晒干的松枝,混着阳光烘烤树皮的焦香。
她转身走向靠墙的行李箱,在最底层摸到个丝绒盒子。
打开时,一支裹着深棕蜡壳的蜡烛静静躺着,烛芯浸着半透明的松香,标签上的字迹是奶奶的:“终局之引”。
指尖轻触烛身,凉而坚实,仿佛封存着一段未燃尽的时间。
“沈巍,小唐,来安全屋。”林昭昭摸出手机发消息,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灼热,“白语,把投影仪打开。”
屏幕很快跳出回复——沈巍回了个火焰emoji;小唐则写道:“正在开庭,两小时后到。”
白语默默开始擦拭投影仪镜头,茶水壶咕嘟作响。
两个小时里,安全屋像被拉紧的弓弦,静得能听见Wi-Fi信号的滴答声,以及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。
接下去的四十八小时,安全屋成了战地指挥部。
白天,白语带着志愿者整理名单、签署知情书,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与低声叮嘱交织;夜里,沈巍蹲在服务器机箱旁调试代码,咖啡杯堆成塔,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密集如雨的节奏。
阿强带着电工朋友凿开地板埋设感应装置,电钻嗡鸣刺破深夜,火花在水泥缝隙间短暂闪现;小兰反复测试音频延迟,耳机里循环播放着0.8Hz的心跳节拍,低沉如大地脉动。
当第三天凌晨第一盏聚光灯亮起时,整个地下审判庭终于成型。
灯光从冷白渐变为暖黄,空气中有微尘浮动,映着墙上三百个名字的投影,像星河低垂。
“每个人踏上审判庭的第一步,都会触发声纹采集和心跳同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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