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孩子不是失踪了,是被埋在了煤渣下面。姐姐发现了这个秘密,所以被灭口。张岚知道了真相,同样难逃一死。
他回到房间,重新拿起那份补充记录。陈法医在最后写道:“舌骨未断裂,不符合典型缢死特征,倾向于死后悬尸。”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沈砚一直不敢触碰的疑问——如果姐姐是被勒死后再推下天台,那颈部的双重勒痕就有了合理的解释:凶手先用绳子和钝器杀死她,再伪造缢吊和高坠的假象。
是谁有能力篡改尸检报告?是谁能让经验丰富的法医闭嘴?沈砚想起陆时的消息,张野藏起了2010年的孤儿院档案,火灾报告的签名是伪造的,他的衣领上沾着矿场的煤渣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顺着脊椎爬上来:张野会不会从十年前就参与其中?他不仅是案件的调查者,更是参与者?
沈砚的目光落在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照片上。那是沈晴和同事的合影,背景是医院的走廊,角落里站着个穿警服的男人,正低头和护士说话,露出的手腕上有块蛇形疤痕——和他在档案室照片上看到的、张野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照片的日期是2015年11月10日,姐姐坠楼前四天。
雨还在下,天色暗得像傍晚。沈砚把姐姐的尸检补充记录、笔记本和照片塞进证物袋,和张岚的样本一起放进冷藏箱。他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被雨水冲刷的街道,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那道双重勒痕。
那不是简单的伤痕,是姐姐留在世上的最后呐喊,是被掩埋的真相发出的求救信号。张岚的死不是结束,而是凶手在宣告:他知道有人在查,他在嘲笑他们的迟钝,他在等着他们一步步走进早已布好的陷阱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陆时发来的消息:“老疤死了,在孤儿院旧址的煤渣堆里,颈部有双重勒痕。”
沈砚盯着屏幕,指尖的寒意蔓延到心脏。凶手又动手了,而且杀的是和矿场、孤儿院都有关联的人。这已经不是警告,是赤裸裸的挑衅。
他拿起车钥匙,冷藏箱的嗡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不管前面是陷阱还是深渊,他都必须走下去。为了张岚颈上的伤痕,为了姐姐没说完的话,为了煤渣下面可能埋藏的、三个孩子的骸骨。
离开家时,沈砚最后看了一眼姐姐的房间。书桌上的台历依旧停在那一天,但此刻在他眼里,那上面的数字不再是死亡的标记,而是出发的信号。
雨幕中,他的车朝着孤儿院旧址的方向驶去。车窗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成模糊的光斑,像那些散落在十年光阴里的线索。沈砚知道,从他发现姐姐颈部那道被隐瞒的勒痕开始,这场较量就不再只是为了追寻真相,更是为了给那些被遗忘的伤痕,一个迟到了太久的交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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