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?在这里做什么?”
声音苍老而沙哑,带着明显的警惕。沈砚直起身,转过身来,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口,脸上布满皱纹,右手拄着一根暗红色的木拐杖,拐杖头已经被磨得光滑发亮。
“市法医中心,沈砚。”他亮出工作证,语气平静,“来这里补充提取一些物证,关于昨天的袭击案。”
老人的目光在他的工作证上停留了几秒,又扫过他手里的证物袋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:“这里早就被查封了,除了警察,谁也不能进来。昨天的警察不是已经来过了吗?”
“我是法医,负责物证鉴定。”沈砚注意到老人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,手指似乎在紧张地蜷缩,“需要提取一些微量物证,回去做化验。您是?”
“我是这里的院长,姓王。”老人的声音有些发紧,眼神躲闪着不肯与沈砚对视,“赵院长……赵静住院后,就由我暂时接管。这地方晦气得很,十年前丢过孩子,昨天又出了袭击案,早就该拆了。”
沈砚打量着他。王院长看起来六十多岁,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裤脚沾着泥点,像是刚从外面回来。他的右手握着拐杖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喉结上下滚动着,像是在吞咽什么。
“王院长什么时候来的孤儿院?”沈砚一边问,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办公桌移动,拉开距离的同时,将手悄悄放在了口袋里的手机上——他需要录下这段对话。
“三年前,赵院长病了,我从邻市的福利院调过来帮忙。”王院长的目光始终盯着墙角那堆散落的文件,像是在确认什么,“沈法医,这里真没什么好查的了。孩子们早就被分流到其他福利院,登记册也大多遗失了,您要的物证……”
“我需要的是环境样本。”沈砚打断他,指了指墙角,“比如这些文件上的灰尘,可能沾有袭击者的皮屑。”
王院长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,喉结又滚动了一下:“那些文件都是废纸,早就该烧了。我下午就要让人来清理,您要是需要,我让他们先送几份给您?”
“不必了,我自己取就行。”沈砚弯腰,假装从文件堆里抽纸页,余光却再次瞥向那个被书架挡住的角落。王院长的视线也跟着他的动作转向墙角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一步,用拐杖挡住了沈砚的视线。
“沈法医,这里真的不能再查了。”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,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,“张队早上打电话来,说案子已经移交市局,让我们别再让外人进来……您就听我一句劝,赶紧走吧。”
张野。又是张野。沈砚直起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王院长:“张队只说让登记,没说不让勘查。王院长似乎对我在这里很抵触?”
王院长被问得一怔,连忙摆手:“不是抵触,是……是怕您白费功夫。这地方邪门得很,十年前丢了那么多孩子,到现在都没找着,我是怕您也沾染上晦气。”他说着,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腰都弯了下去,左手终于从背后伸出来,捂着嘴。
沈砚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,还在微微渗血,划痕的形状很不规则,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刮到的——比如,老式保险柜的铁锈边缘。
“王院长手指受伤了?”沈砚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。
王院长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,背到身后,咳嗽得更厉害了:“没……没什么,早上搬东西不小心被钉子划到的。沈法医,您快走吧,雨又要下大了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催促,甚至伸手想去推沈砚。沈砚侧身躲开,目光扫过他沾着泥点的裤脚,又看向门口:“王院长刚从外面回来?”
“嗯……去医院看了看赵院长,她还在昏迷。”王院长的声音有些发虚,“医生说她可能醒不过来了……”
“赵院长晕倒时,怀里揣着一枚刻着‘辰’字的硬币,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?”沈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院长的脸。
王院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瞳孔骤然收缩,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只发出一阵含糊的气音,最后猛地转过身,背对着沈砚:“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就是现在。沈砚迅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按下录音键,快步走向书架,再次用力将它推开。保险柜的铜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,锁孔周围的划痕清晰可见。
“王院长认识这个保险柜吗?”沈砚的声音带着穿透力,“十年前,赵静就是把失踪儿童的名单藏在这里的吧?”
王院长猛地转过身,拐杖“咚”地一声杵在地上,脸色铁青:“你胡说什么!这里没有保险柜!快把它推回去!”
他的反应比沈砚预想的更激烈,甚至忘了掩饰自己的知情。沈砚拿出相机,对着保险柜连拍几张,又特意拍了锁孔的细节:“有人在近期撬过它,是你吗?还是张野派来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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