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没有动,只是看着张野:“张队,根据《刑事诉讼法》规定,提取物证需要有搜查令,你有吗?而且这个保险柜是十年前的旧物,可能涉及十年前的失踪案,属于重要物证,必须由专业人员操作,万一破坏了里面的痕迹,谁来负责?”
“负责?”张野被噎了一下,随即又变得暴躁,“现在我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,我说了算!你要是不打开,我就以‘妨碍公务’的罪名拘留你!”
沈砚皱了皱眉,他知道张野现在急红了眼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他缓缓走过去,蹲在保险柜前,故意放慢动作转动转盘:“张队,我提醒你,这个锁芯是十年前的老款,很容易卡死,要是打不开,就只能请锁具修复师来,到时候耽误了调查,责任可不在我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随意转动转盘,故意制造出“咔嗒咔嗒”的卡顿声,像是真的在尝试开锁,实则在拖延时间——他需要等陆时那边的消息,也需要让张野的情绪更急躁。
果然,张野在旁边看得不耐烦,伸手就要推沈砚:“磨磨蹭蹭的,我来!”
沈砚侧身躲开,顺势站起身:“张队,你要是强行操作,锁芯坏了,里面就算有东西也拿不出来,到时候市局追究起来,你承担得起吗?”
这句话戳中了张野的软肋。他盯着沈砚看了几秒,又看了看保险柜,最终咬了咬牙:“行,我给你十分钟!要是打不开,你就跟我回市局接受调查!”
沈砚没说话,重新蹲下身,假装认真地转动转盘。他的指尖能感受到锁芯的细微反应,却故意避开正确的密码,每次转到“6”“2”“0”附近时,都刻意错开一点,让转盘始终无法打开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张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时不时看一眼手表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四个警员则在办公室里搜查,翻找着散落的文件和抽屉,却什么也没找到——沈砚早就确认过,这里除了保险柜里的残页,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。
“还没打开?”张野走到沈砚身边,语气里满是不耐,“沈砚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沈砚停下动作,站起身,摊了摊手:“张队,我说过了,这个锁芯太旧了,已经卡死了,打不开。要不你请锁具修复师来?或者申请搜查令,强行撬开?”
张野盯着保险柜门看了半天,又看了看沈砚,似乎在判断他有没有撒谎。他身后的一个警员凑过来,小声说:“张队,刚才技术科的人说,这个锁芯要是强行撬开,里面的东西很可能会被破坏,而且……市局刚才打电话来,问我们为什么还没提交尸检报告,好像有人举报我们伪造调令。”
张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知道,伪造调令的事要是被市局查出来,他不仅会被撤职,还可能面临法律责任。他看了一眼沈砚,又看了一眼保险柜,最终咬了咬牙:“撤!先回市局!”
临走前,他指着沈砚,语气凶狠:“沈砚,你给我等着!这个案子没完!”
沈砚没说话,只是看着张野带着警员匆匆离开。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,他才松了口气,伸手摸了摸袖口的内侧口袋——残页还在,没有被发现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张野的警车驶离孤儿院,然后拿出手机,给陆时发了条消息:“拿到残页,有‘辰’‘玥’‘晴’和‘三号井’的字样,张野刚走,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
很快,陆时回复了消息,还附带了一张照片:“我们已经找到三号井的入口,铁板下面有水泥的痕迹,阿鬼联系了工程队,马上就能打开。老周说,十年前封井的时候,他看到刘建国的人往里面运了很多水泥,里面肯定有问题。”
沈砚看着照片里那个被铁板封住的井口,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——那里不仅藏着陆明的尸体,还藏着十七个孩子的冤魂,更藏着刘建国和张野十年的罪恶。
他收起手机,再次看了一眼书架后的保险柜,然后拎着工具包,悄悄离开了院长办公室。雨还在下,但沈砚知道,这场雨很快就会停,而那些被掩盖了十年的真相,也即将重见天日。
走到孤儿院门口时,他看到那个年轻的联防队员正躲在门卫室里玩手机。沈砚没有惊动他,沿着墙根绕了出去,坐上停在对面小巷里的车。发动汽车时,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孤儿院的主楼,心里默念:陆明,沈玥,还有那些孩子,再等等,我们很快就能让你们回家了。
车子驶离小巷,朝着黑石镇的方向开去。沈砚打开手机,看着那些残页的照片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“玥”字——他想起沈玥小时候的样子,想起她失踪前给他留的那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哥,我去孤儿院找一个叫‘辰’的小朋友,很快就回来”。
原来,沈玥早就和林辰认识,她去孤儿院,是为了阻止刘建国把林辰带走,却不幸被灭口。而陆明,也是因为查到了矿场和孤儿院的关联,才被刘建国推下了三号井。
沈砚握紧方向盘,眼神变得更加坚定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,但他必须走下去——为了沈玥,为了陆明,为了那些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,也为了十年前那笔还没算清的血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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