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,2019年的捐款记录很完整,怎么会没有建国矿业的?”老张皱着眉,又把档案盒里的文件倒出来,逐页检查,“按理说,企业捐赠超过1万元,都要单独建档备案,50万这么大的数额,不可能没有记录。”
陆时的心沉了下去,他看着空荡荡的文件堆,声音有些沙哑:“会不会是漏放了?或者放在别的档案盒里了?”
老张摇了摇头,语气肯定:“不可能,我管档案十几年了,从来没出过这种错。而且2019年的孤儿院档案,我去年年底还整理过一次,当时也没发现少东西。”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色微微一变,“对了,上个月林辰警官也来查过向阳孤儿院的档案,也是查2019年的,当时他在这儿翻了快两个小时,还问我有没有‘企业大额捐赠’的记录,我说都在这儿了,他没说什么就走了。”
“林辰?”沈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林辰之前在仓库“恰巧”出现,现在又提前来查孤儿院的捐款档案,这绝不是巧合。“老张,你仔细想想,林辰来查档的时候,有没有单独拿走什么文件,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举动?”
老张仔细回忆了一下,慢慢说道:“异常举动倒是没有,就是他翻文件的时候,把2019年9月到11月的那几叠抽出来,单独放在一边看了很久,看完又放回去了。我当时没在意,现在想想,他放回去的时候,那几叠文件好像比之前乱了不少……”
沈砚和陆时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。林辰不是来查档的,他是来确认档案里有没有那笔50万的捐款记录,甚至可能趁机销毁了相关文件。
“老张,麻烦你再找一下2019年镇政府的‘财政拨款-社会救助’档案,还有向阳孤儿院当年的年度审计报告。”沈砚说道。他推测,刘建国既然能把赔偿款伪造成捐赠款,说不定还会通过镇政府的财政拨款渠道,给孤儿院“补”一笔钱,以掩盖资金来源的异常。
老张虽然疑惑,但还是按照沈砚的要求,找出了对应的档案。然而,无论是财政拨款记录,还是孤儿院的年度审计报告,都没有任何异常。审计报告里写着“2019年接受社会捐赠共计87万元”,与档案盒里的捐款记录总和完全一致,这说明那50万根本没有进入孤儿院的正规账户。
“钱没进孤儿院的账户,那刘建国转的50万去哪了?”陆时忍不住问道,“难道被他自己吞了?可转账记录上明明写着收款方是向阳孤儿院。”
“不可能,转账记录做不了假,钱肯定到了孤儿院的账户,只不过不是公开的账户。”沈砚沉思着,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“向阳孤儿院可能有两个账户,一个是公开的,用于接收正规捐赠和财政拨款;另一个是隐秘的,专门用来接收这种‘见不得光’的钱。而林辰提前来查档,就是为了确保公开档案里没有这笔钱的痕迹,避免我们顺着线索查到隐秘账户。”
老张听到这里,脸色变得有些苍白:“这……这要是真的,那事情可就大了。向阳孤儿院是镇上唯一的孤儿院,要是牵扯到这种事,那些孩子……”
“老张,今天的事麻烦你保密,不要跟任何人提起,尤其是林辰。”沈砚严肃地说,“这关系到案件的进展,也可能关系到孤儿院孩子的安全。”
老张连忙点头:“放心,沈警官,我知道轻重,绝不会乱说话。”
离开镇政府时,天已经蒙蒙亮。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,陆时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眼神坚定:“沈哥,我们下一步怎么办?查孤儿院的隐秘账户?”
“嗯,但不能直接去孤儿院查,那样会打草惊蛇。”沈砚握着方向盘,目光深邃,“林辰已经知道我们在查捐款的事,肯定会提前给孤儿院通风报信。我们得换个方式,先查向阳孤儿院的负责人是谁,以及2019年前后,有没有人和刘建国、林辰有过频繁的资金往来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另外,孙茂的U盘里只有一段录音,那个威胁刘建国的陌生男人身份还没查清。技术科的同事应该快有结果了,等他们查出男人的身份,说不定能找到孤儿院隐秘账户的线索。还有陆明,我们得重新梳理他失踪前的行踪,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没被发现的线索,比如日记、笔记之类的。”
陆时立刻点头:“我家里还留着我哥的房间,他的东西我都没动过,回头我仔细找找,说不定能发现什么。”
车子拐过一个路口,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,金色的光芒洒在街道上,驱散了清晨的寒意。沈砚看着前方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,心里清楚,这起案件已经从单纯的矿难瞒报,变成了牵扯矿场、孤儿院、甚至内部人员的利益链条犯罪。而陆明的失踪,就像是一把钥匙,只要找到他,就能打开这把隐藏着无数秘密的锁。
“不管背后的势力有多强,我们都要查到底。”沈砚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,“为了矿难里死去的矿工,为了陆明,也为了孤儿院那些无辜的孩子。”
陆时看着沈砚的侧脸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艰难,林辰和刘建国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坐以待毙,但他不会退缩。他要找到哥哥,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,要让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,都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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