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信用社的档案室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,沈砚站在铁柜前,指尖划过一排排贴着标签的档案盒,眉头微蹙。负责人赵主任陪在一旁,脸上带着难色:“沈警官,建国矿业2019年的账册确实归档了,但咱们信用社的老档案都是按年度和企业名称分类,这几年企业注销的档案堆在最里层,找起来得费点功夫。”
沈砚点头,目光没有离开档案架:“麻烦你们多抽调几个人手,重点找‘向阳孤儿院’相关的转账凭证,不管是捐款还是其他名义的资金往来,都要查。”他刻意加重了“其他名义”四个字——刘建国若真挪用资金,绝不会明目张胆标注“挪用”,大概率会用“物资采购”“设施修缮”之类的幌子。
赵主任应下,转身去安排人手。沈砚独自留在档案室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,脑海里反复闪过那张被调换的转账单。技术科昨天传来消息,鉴定结果显示调换的转账单所用纸张是2018年的信用社专用票据,墨迹成分也与2019年的原始票据不符,足以证明证据被篡改,但这只能说明有人搞破坏,无法直接给刘建国定罪。
“必须找到原始记录。”沈砚低声自语,目光扫过墙角堆叠的旧档案箱,箱身蒙着厚厚的灰尘,像是在掩盖什么秘密。他弯腰翻开最上面的一个箱子,里面全是2017年的企业账册,纸张泛黄发脆,指尖一碰就簌簌掉渣。
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起来,是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李锐的电话。沈砚快步走出档案室,走到走廊尽头接起:“李队。”
“沈砚,你提交的矿难相关证据我看过了,”李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一丝凝重,“矿场坍塌现场照片、老陈的证词录音,还有你提到的‘资金挪用’初步线索,已经够立案标准了。局里刚开会决定,正式对刘建国以‘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、故意销毁证据罪’立案调查。”
沈砚的心猛地一松,悬了多日的石头终于落地。这是案件第一次进入司法程序,意味着他们不再是“孤军奋战”,有了警方的正式授权,后续调查会少很多阻碍。
“太好了,李队。”沈砚的声音难掩激动,“需要我现在回市局配合调查吗?”
“不用,你继续在镇上盯着,刘建国的行踪、矿场的后续排查,都需要人在现场。”李锐顿了顿,语气沉了下来,“不过有个坏消息,我们刚才去拘传刘建国时,他的律师突然拿出了‘急性心脏病’的诊断证明,还找了几位市领导说情,说是‘先取保候审,保证随传随到’。局里迫于压力,暂时同意了。”
沈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急性心脏病?这分明是刘建国的缓兵之计。他能调动市领导说情,足以见得其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,这也印证了之前的猜测——刘建国绝不是孤身一人,他的背后,很可能牵扯着一张更复杂的关系网。
“他现在在哪?”沈砚问道,语气冰冷。
“在家‘休养’,对外宣称‘配合警方调查’,态度倒是‘积极’。”李锐的语气里带着嘲讽,“你盯紧点,这种人肯定不会老实,说不定会趁机销毁其他证据,或者联系同伙串供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沈砚挂了电话,转身看向信用社的大门,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。刘建国取保候审,意味着他们的调查又多了一层阻碍,甚至可能面临更直接的威胁。
他立刻拨通陆时的电话,铃声响了三声就被接起,陆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依旧警惕:“沈哥,有情况?”
“警方已经对刘建国立案,但他用关系取保候审了,现在在家。”沈砚直奔主题,“你那边盯得怎么样?有没有发现他和其他人接触?”
“没有,他家大门一直关着,没见有人进出。”陆时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不过半小时前,有辆黑色轿车在他家门口停了几分钟,没下车,直接开走了,车牌号被遮挡了,看不清。”
黑色轿车?沈砚立刻想起上次跟踪他们的那辆车,心里一紧:“有可能是他的同伙,继续盯着,别暴露自己。另外,刘建国现在肯定会有所动作,你留意他的手机信号和车辆行踪,有异常立刻告诉我。”
挂了电话,沈砚重新走进档案室。赵主任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正在翻找档案,地上已经堆起了几摞账册。“沈警官,2019年上半年的账册找得差不多了,没发现建国矿业给向阳孤儿院的大额转账,只有几笔小额的‘物资采购款’,收款方是一家商贸公司,不是孤儿院。”
沈砚蹲下身,拿起其中一本账册,翻到“物资采购”那一页。收款方是“恒通商贸有限公司”,转账金额每次都是两三万,时间集中在2019年3月到5月,正是矿场事故发生前后。他盯着“恒通商贸”四个字,心里泛起疑惑——这家公司他从未听过,会不会是刘建国用来转移资金的空壳公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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