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时办公点设在市局旁边的一间民房里,墙面还贴着前租客留下的旧年画,边角卷着边,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。沈砚和陆时坐在折叠桌前,桌上摊着赵静的蓝色笔记本,旁边堆着从局里调出来的福利院人员档案,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,在纸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驱不散两人脸上的凝重。
“你看这几处。”沈砚用指尖点着笔记本2019年6月的页面,那里原本密密麻麻的体罚记录,突然断在了6月18日。最后一条是关于一个叫“李响”的孩子:“6月18日,李响,干活磨蹭,罚抄课文五十遍,字迹潦草,明日加倍。”后面画着一个没勾完的圈,像是写记录的人突然被打断,再也没续上。
陆时凑近看,眉头拧成一团:“从这天之后,整本笔记本就空了?之前可是一天不落,就算赵静有事,也会补记,这太反常了。”他手指在页面上滑动,顺着之前的记录往前翻,很快停在几处被反复标注的名字上,“沈哥,你发现没?林小宇、方雅、张强、陈默、李响,这五个名字出现得最频繁,几乎每个月都有他们的体罚记录,可2019年6月之后,不仅记录没了,连他们的名字都再也没出现过。”
沈砚点头,从旁边的档案袋里抽出五份儿童档案,分别对应这五个名字。档案显示,林小宇、方雅等五人都是2013年前后进入阳光福利院的孤儿,年龄相仿,入院时都只有六七岁。档案里的信息停留在2019年6月,“去向”一栏写着“自愿离院,自行安置”,但没有领养证明,没有亲属接收记录,甚至连离院时的签字都模糊不清,像是后来补填的。
“‘自行安置’?一群十三四岁的孤儿,怎么自行安置?”陆时把档案拍在桌上,语气带着怒火,“这明显是伪造的!结合笔记本记录突然中断,他们肯定不是‘自愿离院’,而是被人‘处理’了。”
沈砚指尖敲击着桌面,目光落在“2019年6月”这个时间点上——这个月,正是建国矿业矿难发生的前一个月。矿难、赔偿款挪用、孤儿院、消失的孩子……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,似乎只差一根线就能串起来,但这根线在哪里,他还没摸到。
“得找知情人。”沈砚抬起头,看向陆时,“福利院现在的人肯定不会说,当年的老员工呢?有没有可能找到2019年之前在福利院工作过,后来离职的人?”
陆时眼睛一亮,猛地想起什么,起身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泛黄的通讯录本子。本子封面印着“刑警队2015年度留念”,是哥哥陆明留下的遗物。“我哥当年管过几起涉及未成年人的案子,和福利院打过交道,他说过有个老护工人不错,叫张桂兰,后来因为身体不好离职了。这本子里应该有她的联系方式。”
他快速翻着通讯录,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中穿梭,终于在“福利机构”那一页找到了“张桂兰”的名字,后面跟着一个固定电话和一个住址,地址在城郊的老旧小区。“找到了!地址没改,我们现在就去找她。”
两人驱车赶往城郊,路上陆时反复拨打那个固定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听。“可能老人不用固定电话了,先去住址看看。”沈砚说道,同时拨通了局里同事的电话,让他们帮忙查张桂兰的近况和联系方式,确保能找到人。
老旧小区里都是六层小楼,没有电梯,墙面爬满了爬山虎。按照地址,张桂兰住在3号楼4单元502室。两人爬上五楼,敲响了房门,里面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,随后门开了一条缝,一个头发花白、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探出头,警惕地看着他们:“你们找谁?”
“张阿姨,您好,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,叫沈砚、陆时,想向您了解一下阳光福利院的事,您以前在那做过护工,对吧?”沈砚尽量让语气温和,拿出证件递到老太太面前。
张桂兰看到证件,眼神闪烁了一下,犹豫着打开门,让他们进来。屋里陈设简单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味。“坐吧,我腿脚不好,就不招呼你们了。”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,双手紧紧攥着围裙,“你们想问什么?福利院的事,我都离职好几年了,好多都记不清了。”
陆时拿出那五个孩子的档案照片,放在老太太面前:“张阿姨,您认识这几个孩子吗?林小宇、方雅、张强、陈默、李响,他们2019年的时候在福利院,您应该见过。”
看到照片,张桂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眼神躲闪着,不敢看照片:“记……记不清了,福利院孩子多,我哪能都记住。”
“您肯定记得。”陆时轻声说,“我哥陆明,以前经常去福利院,您和他关系不错,他说您是个心善的人,见不得孩子受委屈。这几个孩子当年在福利院被安排在‘特殊宿舍’,赵静经常体罚他们,您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提到陆明,张桂兰的眼神柔和了些,叹了口气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:“陆警官是个好人……那几个孩子,确实可怜。‘特殊宿舍’就是赵静的‘小监狱’,孩子稍微不听话,就关小黑屋、罚站,有时候还动手打,我劝过几次,赵静说我多管闲事,后来还处处针对我,我身体本来就不好,干脆就离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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