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野最近除了盯你,还有没有别的动作?”陆时想起阿鬼刚才的话,追问了一句。他总觉得张野的盯梢不只是为了阻止阿鬼泄密,说不定还有别的目的。
阿鬼皱着眉想了想,摇了摇头:“没太注意,他最近总跟在刘建国身边,有时候会去矿场那边转。对了,我前几天听福利院的老护工说,张野以前跟陆明认识,好像还一起在矿场干过活。”
陆时心里一动。陆明是他的叔叔,之前因为矿场的事被牵连,现在还在看守所里。如果张野和陆明认识,那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旧账?或者说,张野现在帮刘建国,是不是也和当年的矿场有关?
“你确定他们认识?”陆时追问。
“不确定,就是听老护工随口说的,说好几年前见过他们一起吃饭。”阿鬼语气不太肯定,但还是提醒道,“不管是不是真的,你们查的时候都小心点,张野人狠,而且跟局里有些人也熟,别被他摆一道。”
陆时点了点头,把帆布包挎在肩上:“我知道了,你先走吧,从后门走,我帮你盯着。”
阿鬼站起身,又裹了裹连帽衫,往门口扫了一眼——那个穿灰外套的男人还在盯着手机,手指依旧放在腰间。他没敢多停留,低着头往茶馆后门走,脚步很快,转眼就消失在门帘后。
陆时坐在原位,又喝了口碧螺春,茶已经凉了,带着点涩味。他看向那个穿灰外套的男人,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。陆时心里有数——这应该是张野派来盯阿鬼的人,幸好刚才交接得隐蔽,没被发现。
他拿出手机,给沈砚发了条消息:“拿到体罚记录,小远的记录很关键,还有个线索,张野可能和陆明认识。”
消息刚发出去,沈砚就回了过来:“我在社区找老人问红房子的事,你那边安全吗?要不要我过去接你?”
陆时笑了笑,回了句“不用,我马上回去”,然后收起手机,拿起帆布包,起身往门口走。经过穿灰外套的男人身边时,他特意放慢了脚步,余光扫到对方的手机屏幕——上面是阿鬼的照片,显然是在确认阿鬼的去向。
陆时没停,径直走出茶馆,阳光照在身上,却没什么暖意。他拎着帆布包,脚步很快地往警局方向走——手里的记录要尽快整理,和沈砚汇合,还有张野和陆明的关系,也得赶紧去查。
巷口的风又吹起来,蓝布幌子晃得更厉害。陆时回头看了眼茶馆的方向,那个穿灰外套的男人还没出来,显然还在等阿鬼。他心里清楚,这场仗不仅要和赵静、刘建国斗,还要防着张野背后的小动作,接下来的路,只会更难走。
但他攥紧了肩上的帆布包,里面的记录像是给了他力量。不管有多难,只要能把真相挖出来,给那些孩子一个交代,就值得。他加快脚步,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,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满是落叶的巷子里,坚定而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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