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雨终于停了,空气里飘着潮湿的泥土味。沈砚和陆时没回警局休息,直接开着警车往苏明远的住处赶——城西的老旧居民楼,六层,没电梯,墙皮已经斑驳脱落,楼道里堆着杂物,光线昏暗得要靠手机手电筒照明。
“苏明远的女儿说,她爸这几年都是一个人住,她一个月来一次,上次来还是上个月,没发现什么异常。”陆时手里攥着住户登记表,指尖划过“苏明远”三个字,“不过她说,她爸最近总把自己关在屋里,打电话也不怎么接,问他是不是不舒服,只说‘没事,老毛病’。”
沈砚抬手敲了敲602的门,没人应。旁边的住户听到动静,把门开了条缝,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,探着脑袋看:“你们是警察吧?昨天晚上就听说老苏没了,唉……”
“阿姨,我们是市局的,想进去搜查一下苏明远的家。”沈砚掏出证件,“他女儿同意了,这是授权书。”
老太太叹了口气,把门全打开:“进去吧,老苏的门没锁严,他这人马虎,有时候出门都忘了锁。”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你们可得好好查查,老苏最近不对劲,半夜总听到他在屋里走来走去,还说胡话,我好几次起夜,都听见他喊‘别找我’‘我没说’。”
沈砚和陆时对视一眼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只有一丝微光从缝隙里透进来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,混杂着灰尘的味道,让人胸口发闷。
“先开灯。”沈砚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,“啪”的一声,暖黄色的灯亮了,屋里的景象清晰起来——不大的客厅里,沙发上堆着没叠的衣服,茶几上散落着几个空药盒,地上还有打翻的水杯,水渍已经干了,留下一圈印子。
陆时走到茶几边,拿起一个药盒,标签上写着“阿普唑仑片”,是常见的镇静催眠药,下面还有几个药盒,分别是“艾司唑仑”“劳拉西泮”,都是同类的镇静剂,有的开封了,有的没拆,生产日期从去年年底到最近几个月都有。“吃这么多镇静药?”他皱起眉,“剂量太大了,长期吃会成瘾,还会有幻觉。”
沈砚没说话,他走到卧室门口,推开门——卧室比客厅更乱,床上的被子没铺,枕头掉在地上,床头柜上堆满了药瓶和病历本。他拿起一本病历本,是半年前的,医生诊断写着“重度失眠伴焦虑状态”,开的药和茶几上的一样。“他不是简单的失眠,是被什么东西吓的。”沈砚翻着病历本,最后几页是空白的,“这些药只能暂时缓解,解不了根。”
陆时跟着走进卧室,目光扫过衣柜,突然停在床头柜的抽屉上——抽屉没关严,露出一角泛黄的纸。他走过去,轻轻拉开抽屉,里面放着几个旧信封,还有一个红色的小本子,封皮上印着“星光孤儿院工作证”,字迹已经模糊,边缘磨损得厉害。
“沈砚,你看这个!”陆时拿起工作证,翻开,里面的照片是年轻时的苏明远,穿着白色的大褂,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,上面刻着“星光”两个字。照片下面写着他的职务:校医,入职时间是1998年,离职时间是2004年——正是沈玥去世、陆明失踪的前一年。
沈砚凑过来,手指拂过泛黄的纸页,突然注意到工作证背面有淡淡的铅笔印。他把工作证翻过来,对着灯光仔细看,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慢慢清晰起来:“他们要找‘那个东西’,找不到就不会放过我。”
“‘那个东西’?”陆时的心跳加快,“会不会是我哥当年要找的东西?我哥笔记里写过,‘苏明远手里有孤儿院的关键证据,是和资金有关的’。”
沈砚点点头,把工作证放进证物袋:“很有可能。苏明远当年在孤儿院当校医,看似只是给孩子开药,其实可能接触到了核心秘密——比如资金挪用的账本,或者药物滥用的记录。‘那个东西’就是证据,有人在找,所以他才会害怕,才会吃这么多镇静药。”
两人继续搜查,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深色的,没什么特别;厨房的冰箱里只有几瓶过期的牛奶和咸菜,显然苏明远平时不怎么开火;卫生间的镜子上贴着一张便签,上面写着“周三取药”,旁边画了个叉,应该是他死前没完成的事。
“没找到账本或者文件之类的东西。”陆时有点失望,“会不会被凶手拿走了?”
“有可能,但也可能他藏在别的地方了。”沈砚走到窗边,拉开窗帘,外面是居民楼的后院,种着几棵老槐树。他往下看,突然注意到窗台上有个松动的砖缝,“陆时,过来看看这个。”
陆时走过去,沈砚用手指抠了抠砖缝,里面是空的,还残留着一点纸渣。“这里之前应该藏过东西。”沈砚说,“砖是松动的,明显被人动过。”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敲门声,是刚才的老太太:“警察同志,我想起个事,前几天晚上,大概十一点多,我看到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在老苏门口徘徊,还敲了门,老苏没开,那人就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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