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轿车猛地拐出粮站大门,溅起一地泥水,陆时追到大门口时,只看到轿车的尾灯消失在雨幕里,连车型都没看清。他喘着粗气站在门口,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,心里又急又怒——刘婶肯定被他们带走了,阿鬼呢?是也被抓了,还是跑了?
就在这时,手机响了,是沈砚。陆时深吸一口气,接起电话:“沈队,你到哪了?”
“刚到城郊,还有五分钟到粮站,怎么了?”沈砚的声音里带着焦急,“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,阿鬼那边出问题了?”
“刘婶被人带走了,”陆时的声音有点发哑,“我刚到仓库,只看到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‘别多管闲事’,字迹跟林辰的很像。还有,刚才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跑了,副驾驶的女人戴的手表,是李娟的那块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沈砚的声音传过来,带着压抑的怒意:“他们动作比我们快。阿鬼呢?联系上了吗?”
“没,电话关机了,”陆时往仓库走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刚才的脚印,“仓库里有刘婶的头巾,还有挣扎的痕迹,应该是被强行带走的。阿鬼可能……要么被抓了,要么躲起来了。”
沈砚赶到粮站时,陆时正蹲在仓库里,对着地上的脚印拍照。沈砚撑着伞走进来,看了眼陆时手里的纸条,又看了看地上的脚印:“脚印有几串?能看清鞋码吗?”
“两串大人的,一串老太太的,”陆时指着脚印,“老太太的应该是刘婶的,36码左右;另外两串,一串是42码的男士运动鞋,可能是阿鬼的;还有一串是38码的女士皮鞋,鞋跟印很深,应该是刚才轿车里的女人——李娟穿的就是38码的鞋。”
沈砚蹲下身,摸了摸地上的脚印,雨水还没把脚印冲掉,边缘很清晰:“是新踩的,最多十分钟。他们应该是在你到之前刚把刘婶带走,留纸条是故意警告我们。”他站起身,看向仓库外的雨幕,“林辰的字迹,李娟的手表,说明他们两个都参与了‘清理目击者’——幕后势力不是在跟我们查案,是在跟我们抢时间,而且根本不在乎杀人灭口。”
陆时收起手机,心里有点发沉:“阿鬼会不会有危险?他知道刘婶的事,要是被他们抓到……”
“暂时不会,”沈砚摇了摇头,“阿鬼在老城区混了这么多年,反侦察能力比我们想的强,要是真被抓了,他们不会只留一张纸条。他可能是看到对方人多,先躲起来了,等安全了会联系我们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陆时知道,沈砚心里也没底。阿鬼的突然失联,刘婶的被带走,还有林辰和李娟的直接参与,都说明他们的调查已经触到了对方的痛处——对方不再是偷偷摸摸地隐瞒证据,而是开始明目张胆地“清理”线索,甚至不惜暴露自己。
“沈队,”陆时看着沈砚,“我们现在怎么办?刘婶被带走,阿鬼失联,赵静那边还没查,现在连查案都要防着他们动手……”
“不能停,”沈砚的眼神很坚定,“他们越急着清理线索,越说明孤儿院的旧案里藏着大秘密。刘婶被带走,但她还活着——只要活着,就有机会找到她。赵静那边,我们现在就去,不过要小心,他们既然能在粮站堵我们,也可能在赵静的地址附近设埋伏。”
他拍了拍陆时的肩膀,声音放轻了些:“从现在起,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主动查了,得带着防备——不管去哪,都要两个人一起,手机保持畅通,一旦有异常立刻撤离。他们想让我们怕,我们偏不能怕。”
陆时点了点头,把纸条小心地放进证物袋里——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,说不定能从字迹上查到更多东西。他跟着沈砚走出仓库,雨还在下,粮站的铁门在风里晃着,发出“吱呀”的响声,像是在提醒他们,接下来的每一步,都可能踩着危险。
沈砚掏出手机,拨通了局里技术队的电话:“帮我查一下城郊粮站附近的监控,晚上六点半到七点之间,一辆黑色轿车,车牌被遮挡,副驾驶有个戴银色手表的女人……另外,比对一下林辰之前提交的报告字迹,和一张写着‘别多管闲事’的纸条,看看是不是同一人所写。”
挂了电话,沈砚看了眼陆时:“走,去赵静的地址。不管他们设没设埋伏,我们都得去——刘婶的线索断了,赵静现在是唯一的突破口。”
两人撑着伞走出粮站,雨水打在伞面上,发出“啪啪”的响声。陆时回头看了眼废弃的粮站,心里默默祈祷阿鬼没事,刘婶能撑住——他们已经输了一局,不能再输了。
黑色的警车驶进雨幕,朝着赵静的地址开去。车厢里很安静,只有雨刮器“左右”摆动的声音。陆时看着窗外飞逝的路灯,突然意识到,这场调查已经不再是“主动寻找真相”,而是一场带着防备的较量——他们不仅要查案,还要跟幕后势力抢时间,跟死神赌命。
但他没有退路,沈砚也没有。为了刘婶,为了沈玥,为了那些被隐瞒的孩子,他们必须走下去,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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