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局到林辰诊所的车程不过二十分钟,沈砚却在车里把说辞过了三遍。副驾上摊着药监部门提供的初步核查说明,“近五年助眠类药物处方缺失47%”的字样被红笔圈了两道,像根刺扎在视线里。车窗外掠过熟悉的街道,他抬手松了松领带,指尖触到口袋里的执法证——这次不能亮明身份,只能虚虚实实探对方的底。
诊所藏在老城区的临街商铺中间,白底招牌上“林辰西医诊所”几个字漆皮有些剥落,和周围的五金店、粮油铺混在一起,毫不起眼。推开门时,风铃轻响,候诊区只有两个输液的老人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一切都显得过分“正常”。
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?”前台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,穿着粉色护士服,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,目光却在沈砚的深色外套上多停留了半秒。
沈砚顺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,姿态放得随意:“我是市局后勤科的,过来核实个事。上周我们单位有位老同志在这就诊,回去后出现药物过敏反应,领导让我来查下当时的处方和用药记录。”他报出一个虚构的姓名和日期,眼神平静地看着对方。
护士的笑容僵了一下,指尖飞快地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,随即抬头致歉:“实在不好意思,您说的这个日期我查了,没有这位患者的就诊记录。而且我们诊所的处方单都是统一存档的,按规定需要药监部门的审批手续才能调取,个人或者单位过来查不了。”
“没有记录?”沈砚皱起眉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,“他说就是在你们这开的助眠药,难道记错地方了?”他刻意加重“助眠药”三个字,眼角的余光却扫向里间的药房——磨砂玻璃门后,隐约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冷藏柜。
“助眠药属于管制类药品,我们管理很严格的,每一笔处方都要登记备案。”护士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,像是在强调,又像是在自我安慰,“要不您再问问那位老同志,是不是记错诊所名字了?附近还有两家西医诊所呢。”
沈砚没接话,反而站起身,假装打量墙上的执业许可证:“你们这规模不大,管理倒挺规范。刚才我在外头看,监控装得还挺全。”他的视线掠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,心脏微微一沉——那摄像头的角度明显向上偏了五度,刚好避开药房里的药品货架,只拍到了候诊区的空墙。
“毕竟是医疗机构,安全第一。”护士的声音有些发紧,起身想去招呼刚进门的患者,却被沈砚叫住。
“等等,”沈砚指了指药房的方向,“能不能麻烦你让药师出来一下?我跟他描述下那位老同志的症状,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。”他算准了对方不敢轻易让药师露面,故意步步紧逼。
护士的脸色更白了,正想找借口推脱,里间的药房门突然开了。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出来,中等身材,戴着金边眼镜,正是林辰。他手里拿着个药盒,像是刚在整理药品,看到沈砚时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:“这位先生,找我吗?”
“林医生?”沈砚故作惊讶地伸手,“我是市局后勤科的,过来查个药物过敏的事。您的护士说查不到记录,可能是我记错了?”
“哦,这事我刚听小周说了。”林辰不动声色地挡在沈砚和药房之间,伸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进我办公室说吧,外面人多。”他的手指修长干净,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,只是在提到“药物过敏”时,指节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。
办公室不大,一张办公桌占了大半空间,上面堆着厚厚的病历本。林辰倒了杯温水推过来,主动打开电脑:“您再说下那位老同志的信息,我亲自查查看。我们诊所的系统里,管制类药品的处方都是单独存档的,说不定小周没找到。”
沈砚重复了虚构的信息,看着林辰在电脑上点了几分钟,屏幕上跳出的就诊记录一片空白。“确实没有。”林辰关掉页面,语气坦然,“可能真是记错了。不过您放心,我们对镇静类药物的管理绝对严格,每次开具都要患者本人签字,还要登记身份证信息,不可能出问题。”
“是吗?”沈砚端起水杯,指尖贴着杯壁感受凉意,“我听说这类药物管控严,你们进货和消耗都有台账吧?万一真有疏漏,后续追溯起来也麻烦。”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一个笔记本上,封面上写着“药品清点记录”,但最新的一页日期停留在半个月前。
林辰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,伸手把笔记本往抽屉里塞了塞:“台账肯定有的,都在药房存档。不过药监部门每月都会来核查,从来没出过问题。”他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翻开桌上的病历本,“您看,这些都是最近的常规病历,感冒发烧、跌打损伤的,涉及管制药品的很少。”
沈砚扫了一眼,病历本上的字迹工整,诊断记录详尽,看起来毫无破绽。但他注意到,其中几本的就诊日期集中在月初,而月末的空白页格外多。“林医生,您认识苏明远吗?”他突然开口,目光死死盯着林辰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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