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没说话,拿起用药登记本往前翻,里面记录着2013年9月到12月的用药情况,除了玥玥,还有几个没写名字的孩子,只标注着“特殊宿舍1床”“特殊宿舍3床”,用药剂量和玥玥一样。“不止玥玥一个,”沈砚的声音格外凝重,“特殊宿舍里的孩子,都在被喂镇静药。”
他又拿起那张字条,反复看着“待风波过再处理”:“埋这个铁盒的人,应该是C的手下,可能是张野,也可能是其他人。‘风波’应该是指陆明查账和老陈被杀,他们怕证据被发现,所以先埋起来,等事情平息了再销毁。”
陆时突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账本残页:“老陈每月给林辰转3万购药,校医领的药都用在了特殊宿舍,现在病历和登记本都在,林辰就算再否认,也脱不了关系。可字条说‘别让辰知道’,他到底是帮凶,还是被C蒙在鼓里?”
“现在还不好说。”沈砚把三样证据小心地放进不同的证物袋,“林辰明天下午有空,我们见面时直接问他。如果他真的不知情,看到这些证据,反应会不一样;如果他是帮凶,肯定会露出破绽。”
窗外的天渐渐亮了,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落在证物袋上,铁盒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陆时看着桌上的病历和登记本,突然觉得喉咙发紧——玥玥那么小,却要每天吃苦苦的镇静药,还要反抗,最后却没能活下来。他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:“不管C是谁,不管林辰有没有关系,我一定要查清楚玥玥的死因,给她一个交代。”
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落在那张写着“C”的字条上:“这个C,应该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。资金挪用、药物控制、老陈被杀、校医坠楼,甚至玥玥的死,都可能和他有关。现在我们有了病历、登记本和字条,证据链越来越完整了。”
他起身走到窗边,拉开一点窗帘,晨光洒在他脸上:“张野那边,我们得派人盯着,他知道我们挖了铁盒,肯定会有动作。技术科那边,让他们加急检测铁盒和字条,看看能不能找到DNA或指纹——说不定能查到埋盒人的身份。”
陆时把证物袋收好,放进保险柜:“明天见林辰,我跟你一起去。我想亲自问问他,当年有没有见过玥玥被喂药,有没有见过这个铁盒。”沈砚点头: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”
办公室里静了下来,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偶尔传来。桌上的铁盒虽然锈迹斑斑,却装着揭开十年前黑幕的关键证据;那条褪色的红绳,像是一道无声的控诉,诉说着特殊宿舍里孩子们的遭遇。沈砚和陆时都知道,接下来的见面,会是查案过程中最关键的一环——林辰的回答,不仅能揭开他和C的关系,更可能让玥玥的死因,离真相更近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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