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，李兵从1998年就开始控制林辰，”陆时的声音有点发沉，“他先以‘领养人’的身份接近，后来又用‘资助人’的名义盯着，2018年林辰想反抗，他就用林晓威胁，还定期打钱让林辰买镇静药——这根本不是临时作案，是长期操控。”
沈砚点点头，让行长调出李兵账户的流水记录。屏幕上的数字密密麻麻，大多是大额转账，收款方基本都是“康泰医药”，却在2015年的一笔支出里，看到了“向阳福利院 修缮费用”的备注——而那年，正是玥玥死的年份。
“玥玥死的时候，李兵给福利院捐了钱，”沈砚盯着屏幕，眼神锐利起来，“说不定院长的死也和他有关——老陈说院长是突发心脏病，但没做尸检，现在看来，很可能是被李兵灭口，怕他泄露林辰的事。”
行长突然“啊”了一声，指着2013年的一条流水：“这个账户当年还帮一个叫‘赵静’的人转过钱，备注是‘工资’——赵静是不是之前你们问过的，那个福利院的护工？”
陆时和沈砚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。赵静！那个在精神病院呓语的护工，竟然也和李兵有关——她当年在福利院的工资，是李兵发的，也就是说，她从一开始就是李兵的人，不是后来才被C收买的。
“把赵静的转账记录打印出来，还有李兵账户的所有流水，”沈砚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，“另外，查一下2015年院长去世后，福利院的负责人是谁，和李兵有没有关联。”
走出银行时，正午的阳光有点晃眼。陆时手里攥着打印好的流水单，指尖划过“赵静”的名字，突然想起她在精神病院喊的“C不让任何人靠近那个桶”——黑色化工桶上有康泰医药的logo，李兵是康泰的实际控制人，那C会不会就是李兵？
“现在线索都指向李兵，”陆时追上沈砚的脚步，“但他三年前就注销了康泰医药，人在哪？废弃化工厂是他的名下资产，张野的手下在那出现，说明他们还在联系。”
沈砚掏出手机，拨通技术科的电话，让他们查李兵的近期行踪。挂了电话，他靠在车边，看着远处的城郊支行——玻璃门反射着阳光，像一个巨大的镜面，照出他们还没解开的谜团：李兵是不是C？林辰八岁时被“领养”的真相是什么？院长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？
“先回警局等消息，”沈砚拉开车门，“另外，让守在精神病院的人盯着赵静，她醒了立刻通知我们——她既然拿过李兵的工资，肯定知道更多关于C的事，说不定还见过李兵和C的接触。”
陆时点点头，坐进副驾。车开出去时，他回头看了一眼城郊支行，又摸出笔记本里的领养名单——林辰八岁时的照片还贴在名单上，瘦小的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，眼神里透着警惕，和现在沉稳的医生模样，判若两人。
十年的操控，从童年到成年，从福利院到诊所，C用林晓做筹码，用镇静药做枷锁，把林辰变成了自己的傀儡。而那张被涂改的领养信息，就像档案里的“漏网之鱼”，终于让他们抓住了C的尾巴——李兵，这个藏在康泰医药背后的人，很可能就是所有谜团的核心。
车刚拐过街角，沈砚的手机响了，是技术科的小王：“沈队！查到了！李兵三年前注销公司后，没离开本市，住在城郊的别墅区，而且……昨天下午，张野去过他家！”
沈砚的眼神瞬间亮了，猛地踩下油门：“立刻派人去别墅区盯着，别打草惊蛇——我们现在过去，顺便通知林辰，让他做好准备，C很可能要提前行动了。”
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，陆时攥紧了手里的流水单，心里清楚——这一次，他们离C的真相，终于近了一步。而那个藏在档案里的“漏网之鱼”，不仅揭开了林辰的过去，更把所有线索拧成了一股绳，指向了最终的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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