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理员老王突然想起什么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泛黄的纸质档案：“对了，这个‘康和医药’去年就注销了，注销材料里附了一张银行账户信息，户主是张大山，但开户网点和之前你们查的李兵匿名账户一样，都是城郊支行。”
沈砚立刻让老王把银行账户信息复印一份，转身对陆时说：“去城郊支行，查这个账户的流水——既然是给林辰供货的公司账户，肯定有和诊所的资金往来，说不定还能查到C的资金流向。”
城郊支行的柜台前，工作人员看着沈砚递过来的账户信息，手指在电脑上快速操作。“这个账户2023年3月有一笔支出，收款方是‘林辰诊所’，金额是五万二，备注是‘药品货款’，”她指着屏幕上的流水记录，“之后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支出，转给‘张野’，金额从五千到一万不等，直到去年注销账户。”
陆时凑到屏幕前，看着转账日期——2023年3月15日，正是林辰收到药物的当天；转给张野的第一笔钱，是3月20日，也就是玥玥开始服用抗抑郁药的第三天。“张野每个月从空壳公司拿钱，”他低声对沈砚说，“说明他不仅是法人的‘背后推手’，还是C的‘执行者’，负责盯着药物供应和林辰，甚至可能参与了玥玥和校医的事。”
沈砚让工作人员把账户流水打印出来，翻到最后一页，突然停住——2023年5月，有一笔一万块的支出，收款方是“向阳福利院”，备注是“修缮费”。他立刻想起194章里查到的李兵账户流水，2015年也有一笔给福利院的修缮费，备注一模一样。“C一直在用‘修缮费’的名义给福利院打钱，”他抬头看向陆时，“之前是李兵，现在是张野的空壳公司——说不定福利院还有C的人，负责盯着林辰的过去，顺便掩盖当年的真相。”
离开银行时，夕阳已经落到了工业园的烟囱后面，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。陆时手里攥着流水单，指尖划过“张大山”的名字，突然想起什么：“张大山现在在哪？如果能找到他，说不定能问出谁让他注册公司的，还有张野和C的联系。”
沈砚掏出手机，拨通了辖区派出所的电话，让他们查张大山的下落。挂了电话，他靠在车边，看着远处工业园里的空仓库——仓库的窗户玻璃已经碎了，门口杂草丛生，像个被遗忘的角落。“小王刚才发来消息，”他点开微信，递给陆时看，“2023年3月，张野有多次进出城郊工业园的记录，监控拍到他和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见面，那个男人的体型和林辰描述的送货人很像。”
“这么说，送货人就是张野的人，”陆时把流水单放进文件夹，“C通过李兵的旧关系，让张野注册空壳公司，给林辰供有问题的药，玥玥吃了药出事后，又让校医调查林辰，最后杀校医灭口，把所有线索都引到林辰身上——这就是C的整个布局，覆盖了资金、药品、暴力，环环相扣。”
沈砚拉开车门，坐进驾驶座：“先回警局，让技术科比对张野的通话记录，看看他和张大山有没有联系，另外，通知盯梢张野的人，密切注意他的动向——他现在是C的核心执行者，肯定知道更多关于C的事，说不定还能引出C的其他外围势力。”
车开上主干道时，陆时回头看了一眼城郊工业园，那间空仓库已经被夕阳淹没在阴影里。他掏出手机，给林辰发了条消息：“已查到药物供货渠道是张野控制的空壳公司，你注意安全，有情况立刻联系我们。”
没过多久，林辰回复了一条消息，只有短短一句话：“我知道了，谢谢——如果需要我配合，随时说。”陆时看着屏幕上的文字，仿佛能看到林辰坐在诊所里，面前摊着病历本，眼神复杂的样子——他从一开始就是C的棋子，却直到现在才知道，自己手里的药，竟然藏着这么多阴谋。
回到警局时，天色已经黑了。白板上的线索越来越多，红笔勾勒的线条把“李兵”“张野”“张大山”“康泰医药”“空壳公司”“玥玥”“校医”串在了一起，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，而网的中心，就是那个神秘的“C”。
小王拿着一份报告跑进来，脸上带着紧张：“沈队，查到张大山的下落了——他去年年底就回了临县老家，昨天下午，张野给他打了个电话，之后他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家，现在下落不明。”
沈砚猛地站起来，抓起外套：“张野肯定是怕我们找到张大山，提前把他转移了——立刻联系临县警方，封锁所有出县路口，一定要找到张大山！另外，申请对张野的住所进行搜查，看看能不能找到空壳公司的账本，或者C的联系方式。”
陆时把白板上的“张大山”圈成红色，再画了个箭头指向“张野”：“张野转移张大山，说明他慌了——我们现在找到张大山，就能顺着他挖出C的更多外围势力，比如空壳公司的实际操作人员、药物的真正来源，甚至可能找到C和李兵的联系。”
警局的灯光彻夜未熄，沈砚和陆时坐在桌前，翻看着张野的通话记录和空壳公司的流水单。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，偶尔有警车鸣笛驶过，划破寂静的夜空。陆时抬起头，看着白板上的线索网，突然觉得离“C”越来越近——这个藏在暗处的人，用十年时间编织了一张操控林辰的网，又用空壳公司和药物串联起两起命案，可现在，这张网的缝隙越来越大，露出了里面的真相。
“明天一早，去临县找张大山，”沈砚把流水单放进档案袋，声音里带着坚定，“只要找到他，就能端掉C的这个外围医药网络，再顺着张野，找到C的核心——这一次，不能让他再跑了。”
陆时点点头，把档案袋锁进抽屉。月光透过窗户，照在白板上的“C”字上，像是在提醒他们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。而消失的“抗抑郁药”源头，不仅串联起了两起命案，更让他们看清了C的势力版图——资金、药品、暴力，环环相扣，却也藏着致命的破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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