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克拉拉市,英伟达公司总部,凌晨两点。
巨大的白板,在深夜的荧光灯管下,反射着刺眼而冰冷的光。
那块白板,就是黄仁勋的战场。
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,用黑色、红色、蓝色马克笔写下的公式、架构图和逻辑门符号。
那是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的,由并行计算、像素着色器和顶点引擎构成的GPU设计图。
而在设计图的正中央,用最粗的红色笔迹,写着两个巨大而狰狞的代号——NV30。
“不够!”
黄仁勋沙哑的声音,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割开办公室里那死寂的空气。
他那件标志性的黑色皮夹克,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发出“吱嘎”的摩擦声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用指关节,重重地敲击着白板上的一处关键性能参数。
“我们的流水线效率必须再提升百分之十五!顶点着色器的数量,翻倍!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,重新设计散热,或者向上帝祈祷!在一月份的CES之前,我必须看到一块能稳定运行在这个频率上的样品!”
在他的身后,是英伟达最核心的五位芯片架构师。
这五个在外界被视为芯片设计的天才,此刻,却像一群犯了错的学生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他们每个人的脸上,都写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疲惫。
办公桌上,是早已冷透的披萨,和堆积如山的、空的可乐罐。
黄仁勋知道,他在要求一个奇迹。
但他别无选择。
那场在洛杉矶的会谈,像一根毒刺,深深地扎进了他高傲的自尊里。何维的【盘古二号】,和那句轻描淡写的“收购”,将他所有的骄傲,碾得粉碎。
他不是一个会低头认输的人。
他是一个斗士。
一个习惯了在血与火的芯片战争中,将对手彻底撕碎的斗士。
他将那份屈辱,转化成了燃料。
他要用一块,超越这个时代所有想象的完美GPU,去狠狠地回击何维的傲慢。
他要证明,引擎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。
至于所谓的“车身”和“赛道”,在绝对的性能马力面前,都不过是笑话。
“散会。”
他终于转过身,挥了挥手。
那五个工程师如蒙大赦,拖着僵尸般的步伐,走出了办公室。
黄仁勋一个人,重新面对着那块白板。
他看着那个代表着希望,也代表着赌注的代号——NV30。
他的眼中,重新燃烧起那种,属于技术信徒的,狂热的火焰。
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为了百分之十五的性能提升,而燃烧着自己和整个公司生命的时候。
一场真正决定他命运的,无声的战争,正在另一个维度上,冰冷而又精准地展开。
纽约,曼哈顿,公园大道。
戴维·罗斯的办公室里,气氛与圣克拉拉那间充满了披萨和汗臭味的小房间,截然不同。
这里没有白板,没有技术参数,只有一排排,在静音模式下,不断闪烁着微光的彭博终端。
罗斯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,桌面上只有一部电话,和一个小小的,纯银的牛顿摆。
五颗光滑的钢珠,在永不停歇地,相互撞击、传递着能量。
“滴答,滴答,滴答。”
那声音,细微,清脆,充满了冷酷的,物理学的节奏感。
何维就坐在他对面。
他的面前,没有咖啡,也没有任何文件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牛顿摆,看着能量在无声的碰撞中,完美地传递,没有任何损耗。
“4.87%。”
戴维·罗斯终于开口,打破了这片由金融数据构成的寂静。
他将一份打印出来的,厚厚的持股结构分析报告,轻轻地推到了何维面前。
“我们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,通过旗下二十七家互不关联的离岸基金,在不触发任何预警的情况下,已经悄悄地,吃下了英伟达已发行股票的百分之四点八七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像是在汇报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工作。
“成本,比我们预估的还要低。看来华尔街那帮养老基金的经理们,巴不得早点把这个‘烫手山芋’扔掉。他们对黄仁勋,和他的‘摩尔定律’,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。”
何维没有去看那份报告。
他依旧看着那个牛顿摆。
“还不够。”他平静地说道。
“何,”罗斯皱起了眉头,“再往前,就是5%的举牌线。一旦我们越过那条线,我们的意图就会彻底暴露。到时候,黄仁勋会警觉,股价会被炒高,收购的成本和难度,将呈几何级数增长。”
“我说的,不是股权。”
何维终于将目光,从那个牛顿摆上移开。
他看着罗斯,眼中闪烁着一种,更高维度的,属于战略家的光芒。
“我说的是,市场的信心。”
“我们现在手中的股权,只是杠杆。而要撬动整个棋局,我们还需要一个支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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