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史蒂夫,坐。”何维转过身,指了指对面的沙发,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姿态,只有一种长辈看待晚辈般的平静。
乔布斯默默地坐下,曾经那身引以为傲的、代表着“海盗精神”的黑色高领衫,此刻在他那略显佝偻的身上,显得有些滑稽。
“怎么样?”何维的声音很温和,“我的那些‘小玩意’,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吗?”
乔布斯没有回答,只是用一种复杂的、混杂着嫉妒与敬畏的眼神,看着何维。
许久,他才沙哑地开口:“为什么?你明明已经拥有这一切,为什么还要选择我来做?”
这是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。
何维放下了茶杯,眼神变得深邃起来,像是在回忆一段早已被遗忘的历史。
“史蒂夫,你知道吗,这个世界上,有两种东西是最昂贵的。”
“第一,是‘时间’。”
“第二,是‘教育市场’的成本。”
“我有很多比智能手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”何维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“上帝视角”般的俯瞰感,“我没有时间和精力,去从零开始,一点一点地教育全世界的消费者,告诉他们什么叫‘智能手机’,什么叫‘移动互联网’,什么叫‘App Store’。”
“而你,”他看着乔布斯,“或许是一个好的‘布道者’。”
“你的偏执,你的激情,你对产品近乎于宗教般的狂热,可以暂时为我所用。”
“所以,我选择了你,选择了苹果。去为这个即将到来的新时代,提前‘暖场’。用你去点燃全世界的渴望,去培养用户的习惯,去构建一个初步的开发者生态。”
“换句话说,”何维看着乔布斯那张瞬间变得煞白的脸,说出了那句最残忍的、揭示了一切真相的判词:
“我留下你,不是因为你的天赋无人可以替代。”
“而是因为,在我正式的主菜端上来之前,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‘开胃菜’。”
“现在,史蒂夫,”何维的语气,依旧平静,却像是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,“你的历史使命,已经完成了。”
他轻轻地,在桌面上,向前推过去了一页文件。
是由何维正式签发的、针对苹果公司的、【太行三代-M】芯片及所有相关元器件的“无限期断供”通知书。
乔布斯呆呆地看着那份文件,看着上面那一个个冰冷的、如同墓志铭般的字眼。
他的身体,开始不受控制地,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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