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攻击错了目标。”
那个年轻交易员的声音，在华尔街城堡投资的交易大厅里响起。
他的老板，掌管着数千亿美元资产的传奇基金经理肯·格里芬，猛地回头，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他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红旗稳定币的锚！”年轻交易员的脸色惨白，指着自己屏幕上那份刚刚弹出的“神谕算力邀请函”。
“我们以为大宗商品是红旗稳定币的锚。可是，真正的锚，根本就不在现实维度。它在云端！”
格里芬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，冲到年轻交易员的屏幕前。
当他看清楚邀请函上“神谕”、“超级人工智能”、“只接受HQC支付”这些字眼时，他那颗由数据和贪婪铸就的心脏，第一次感到了名为“恐惧”的寒意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他们就像一群拿着鱼叉，试图攻击一头巨鲸的原始人。
他们疯狂地攻击着巨鲸露出水面的大宗商品，以为能让它流血，能让它衰弱，直至死亡。
然而，这头巨鲸真正的力量，源于水下那庞大到无法想象的、他们根本看不见也无法触及的算力。
“蠢货！”
格里芬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，不知是在骂交易员，还是在骂自己。
“我们无法做空它！”一个负责算法交易的部门主管，绝望地喊道，“我们所有的做空模型，都是基于可交易的、有明确金融衍生品的标的。可是‘神谕’的算力，它不在任何一个交易所挂牌，我们根本无法建立针对性的金融工具去攻击它！”
他们引以为傲的、足以绞杀一个主权国家的金融武器库，在何维这个全新的“算力之锚”面前，瞬间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。
他们发现，自己正在与一个看不见的、无法理解的、甚至不存在于同一个维度上的敌人作战。
这场战争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。
……
红旗集团总部，战情室。
“报告！红旗稳定币综合价值指数，已成功收复全部失地！”
“报告！红旗稳定币的恐慌性挤兑已经停止，‘IfPay价值网络’后台数据显示，HQC的买入订单量，正在以三倍于抛售量的速度激增！”
“报告！‘白名单’内部通讯频道的质疑声消失，出现了海量的、关于如何兑换和使用‘神谕’算力的咨询！”
一条条捷报，如同甘泉，滋润着战情室内每个人干涸的心田。
压抑了数小时的空气，终于被彻底引爆。
一阵压抑不住的、充满了劫后余生喜悦的欢呼声，响彻了整个指挥中心。
他们赢了。
在旧世界最核心、最擅长的金融战场上，他们硬生生扛住了一场由国家力量发动的“斩首行动”，并实现了一次堪称神迹的绝地反击。
“漂亮！”赵东升狠狠地一挥拳头，虎目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，“何总，我们顶住了。现在，是不是该轮到我们反击了？动用我们的‘价值稳定基金’，去大宗商品期货市场上，把那些做空我们的混蛋，一个个全部打爆仓！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带着同样的期待，看向了何维。
然而，何维却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。”
他的回答，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。
“用钱去打败一个可以无限印钱的对手，那是匹夫之勇。”
他走到巨大的地球模型前，看着那片代表着科研机构和大学的、正在被点亮的光点，眼神深邃。
“华尔街的逻辑，是‘零和博弈’。他们的胜利，必须建立在别人的失败之上。他们是文明的寄生虫，只消耗价值，从不创造价值。”
“而我们的逻辑，”他的声音变得宏大而清晰，“是‘正和博弈’。”
“我们不需要去打败他们。我们只需要证明，这个世界，有一种比他们的金融游戏，更高级、更有价值的‘玩法’。”
“一种能够真正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玩法。”
他转向林秋宜，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再次感到头脑被颠覆的指令。
“秋宜，你现在立刻代表我，联系麻省理工的怀特海德研究所、德国的马普学会，以及全球所有在生命科学、材料科学和高能物理领域，最顶尖的非盈利性研究机构。”
“告诉他们，红旗集团将向他们捐赠总计十亿红旗稳定币，成立一个‘人类前沿科学探索基金’。”
“唯一的条件是，这笔钱，只能用于购买‘神谕’的算力。并且所有取得的研究成果，必须向全人类免费公开。”
这个命令一出，就连林秋宜都愣住了。
捐赠？
在帝国自身还在流血的时候，去无偿地捐赠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财富？
“何总，我不理解。”她艰难地说道。
“你会理解的。”何维的眼中，闪烁着一种超越了商业和战争的、近乎于哲学家的光芒。
“华尔街用金钱来收割世界。而我们要用知识和进步，来滋养世界。”
“当一个基因测序的难题，因为‘神谕’的算力而被攻克时；当一种全新的超导材料，因为我们的模型而被设计出来时；当宇宙的奥秘，因为我们的支持而被揭开一角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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