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的混沌之气在青莲虚影外翻滚,像煮沸的墨汁。哪吒盘坐在莲台中央,额间的莲花印记突然裂开道缝隙,涌出股淡金色的液体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脚下的符文阵上。那些原本狰狞的黑色纹路被金色液体沾染,竟开出朵朵白色的小花,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,在混沌之气中摇曳生姿。
“这是…… 莲心泪?” 哪吒惊讶地摸了摸脸颊,指尖的金色液体带着熟悉的气息 —— 是母亲殷夫人的灵息。三百年前,母亲为了保护他的灵珠,将自己的一半魂魄融入莲台,此刻竟借着混沌青莲的力量苏醒了。
莲花印记中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:殷夫人抱着襁褓中的他,在陈塘关的城楼上看星星;在他被百姓误解时,偷偷塞给他一块桂花糕;最后在天劫中,用身体护住他的灵珠,唇边还带着温柔的笑意……
“娘……” 哪吒的声音哽咽了,混天绫突然从他怀里飞出,红绸带在空中组成个模糊的妇人身影,正是殷夫人的模样。身影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,虽然没有声音,却传递来一股温暖的力量,与玄龟珍珠、月兔灵萝卜的力量融合在一起,在他体内形成个完美的循环。
《灵珠心法》的经文突然在脑海中自动浮现,原本晦涩的字句变得清晰易懂。哪吒这才明白,心法的最高境界不是强行融合双莲之力,而是像母亲包容他的顽劣一样,接纳光明与黑暗的共存,让两种力量在体内和谐共生,如同昼夜交替,缺一不可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 哪吒睁开眼睛,眸中不再是一半金一半黑,而是化作深邃的星空,既能容纳火焰的炽热,又能包容寒冰的清凉。他随手一挥,混沌之气便温顺地退开,在他身边组成个旋转的漩涡,将散落的法宝碎片全部吸了过来 —— 包括掉进云海的火尖枪枪尖,和不知何时丢失的风火轮碎片。
法宝在空中自动拼接,火尖枪的断口处涌出金色的莲汁,将枪尖与枪杆完美融合,枪身上的火焰纹与黑莲纹交织成螺旋状,像条盘旋的双色巨龙。乾坤圈的裂痕被星核的光芒修复,金圈上多了圈流动的星云,转动时能吸收周围的混沌之力。混天绫则变得更加鲜艳,红绸带上的每朵火焰花都镶嵌着颗小黑莲,两种图案相互依偎,美得令人窒息。
“这才像样嘛。” 哪吒站起身,青莲虚影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,莲化身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,眉心的莲花印记彻底绽放,露出里面一颗旋转的双色莲子。他能感觉到归墟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与自己共鸣,那些破碎的星辰仿佛都在为他欢呼。
翼煞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,黑翼上的伤口迸裂开来,流出黑色的血液:“不可能!你怎么可能掌控双莲之力?!” 他举起骨剑,对着天空中的漩涡大喊,“黑莲大人!快出来啊!”
漩涡中心的破碎莲台突然震动起来,半朵枯萎的黑莲缓缓旋转,花瓣上的纹路与哪吒的莲花印记完全吻合。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,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:“三百年了…… 终于等到双莲合一的时刻。”
随着声音响起,黑莲突然绽放,露出里面一张与哪吒极为相似的脸,只是肤色苍白,眼眸漆黑,嘴角挂着抹诡异的笑容:“我的另一半,欢迎回家。”
哪吒的心脏猛地一缩,脑海中尘封的记忆彻底解开 —— 三百年前的黑莲会首领,竟然是混沌青莲分裂出的另一半灵体,与他本是同根而生的双生子!
“是你……” 哪吒握紧火尖枪,枪尖的双色火焰熊熊燃烧,“是你背叛了混沌青莲,挑起了双莲大战!”
黑莲的身影从漩涡中走出,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雾气,手里把玩着半块莲台碎片:“背叛?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罢了。” 他的目光落在哪吒身上,带着种扭曲的亲情,“你看,我们终究还是合二为一了。只要你交出灵珠,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混沌青莲,统治三界,再也没有人能看不起我们!”
“谁要跟你这疯子合体!” 哪吒的怒吼声在归墟回荡,混天绫突然飞出,红绸带化作无数道流星,带着双色火焰射向黑莲。乾坤圈则在空中分裂成无数小圈,组成个巨大的囚笼,将黑莲和周围的影杀卫全部困住。
黑莲不屑地冷笑一声,黑雾一挥就打散了混天绫的攻击,骨剑轻轻一挑就破了乾坤圈的囚笼:“就这点本事?三百年前你打不过我,现在照样不行!” 他突然瞬移到哪吒面前,骨剑直指他的心脏,“让我看看,母亲更偏爱哪一半灵体。”
这一剑快如闪电,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。哪吒却不闪不避,莲化身突然化作道流光,与火尖枪融为一体,化作道双色长虹,从黑莲的身体中穿过。
“噗嗤” 一声,黑莲的身影僵在原地,胸口出现个前后贯穿的大洞,黑色的雾气从洞中疯狂涌出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,又看向哪吒:“你…… 你竟然能伤到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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