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海的海水像融化的翡翠,把阳光折射成千万条金带,缠在哪吒的莲花战甲上。珊瑚公主的珍珠项链还在礁石缝里滚来滚去,其中一颗正好卡在乾坤圈的凹槽里,随着金圈转动发出清脆的响声,像个尽职的警报器。
“三太子怎么会来南海?” 珊瑚公主的尾鳍拍打着水面,碧绿色的鳞片在光线下变幻出虹彩,“我父王说东海最近不太平,黑莲会的爪牙都快把龙宫的珊瑚屏风啃秃了。” 她突然压低声音,金色的长发遮住半张脸,“而且…… 南海也来了群怪人,戴着遮住眼睛的斗笠,整天在珊瑚礁附近转悠,吓得我的小螃蟹们都不敢出来晒太阳。”
哪吒心里一动,混天绫突然从水里捞出片黑色的布料,布料边缘绣着半截黑莲图案,与东海影杀卫的服饰一模一样。红绸带嫌弃地抖了抖布料,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,将其丢给哪吒时还故意往他脸上甩了甩水珠。
“看来血瞳的人追来了。” 哪吒捏着布料的一角,指尖的双莲之力让布料发出 “滋滋” 的响声,很快就化作缕青烟,“他们动作倒挺快。”
珊瑚公主的尾鳍猛地绷紧,像根拉满的弓弦:“那些斗笠人肯定就是他们!昨天我还看见他们用黑色的网捕捉发光水母,说要做什么‘照明弹’,结果被水母蛰得嗷嗷叫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章鱼。” 她突然拍手笑起来,珍珠耳坠叮当作响,“其中一个家伙的斗笠掉进海沟,露出张跟墨鱼干一样皱巴巴的脸,丑得把路过的海龟都吓哭了!”
哪吒被逗得差点笑出声,却在看到珊瑚公主身后的海草时突然收敛笑容。那些海草的叶片正在微微颤动,不是被水流带动,而是有规律地上下摆动,像有人在暗中计数。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,挡住珊瑚公主的视线,火尖枪的枪尖轻轻点向海草根部 —— 那里藏着只巴掌大的黑色甲虫,甲壳上刻着黑莲会的符文,复眼正对着他们闪烁红光。
“这是什么虫子?” 珊瑚公主好奇地伸手去碰,被哪吒一把拉住。混天绫闪电般飞出,红绸带末端化作个小小的网兜,将甲虫牢牢困住。小家伙在网兜里疯狂挣扎,发出细微的 “咔哒” 声,甲壳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腿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影杀卫的‘窃听虫’。” 哪吒捏着网兜的绳子,能感觉到甲虫正在释放某种信号,“看来他们早就发现我们了,只是在等时机。”
话音刚落,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浑浊,无数气泡从深海冒出来,带着股铁锈般的味道。珊瑚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尾鳍紧紧贴在礁石上:“是‘墨雾阵’!他们把黑海老妖的墨汁倒进海里了!”
黑色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所过之处,彩色的珊瑚失去光泽,欢快的鱼群变得呆滞,连阳光都被染成了灰黑色。哪吒赶紧运转双莲之力,在他和珊瑚公主周围形成个透明的屏障,墨雾一接触屏障就像撞在墙上,纷纷化作无害的泡沫。
“跟我来!” 哪吒拉住珊瑚公主的手腕,混天绫卷住块巨大的珊瑚礁,“我知道有个地方能避开墨雾。” 红绸带猛地一拽,礁石缓缓移动,露出后面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穴,洞口覆盖着层半透明的薄膜,墨雾根本无法穿透。
“这是‘回音洞’!” 珊瑚公主眼睛一亮,尾鳍兴奋地拍打着水面,“洞里的水流会反弹声音,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跟鱼儿们捉迷藏!” 她率先钻进洞穴,金色的长发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“快进来,墨雾很快就会遮住整个珊瑚礁!”
哪吒刚钻进洞穴,身后的礁石就自动归位,将墨雾彻底隔绝在外。洞穴里的海水异常清澈,洞壁上布满了会发光的贝壳,把空间照得如同白昼。最奇特的是洞顶的钟乳石,水滴落下时不会发出普通的 “滴答” 声,而是变成各种动物的叫声 —— 有的像海豚的哨音,有的像鲸鱼的低吼,还有的像海鸥的鸣叫,交织成首奇妙的交响曲。
“这里的回声能干扰法术探测。” 哪吒摸着洞壁上的贝壳,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微弱的灵力,“影杀卫的追踪术在这里会失效。”
珊瑚公主却没那么乐观,她指着洞穴深处:“但是回音洞有个出口通向‘迷踪海沟’,那里的水流会让人失去方向,连我们人鱼都不敢轻易靠近。如果他们从那边包抄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洞穴深处突然传来 “咕噜” 声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靠近。哪吒立刻将珊瑚公主护在身后,火尖枪的双色火焰熊熊燃烧,照亮了黑暗的通道 —— 只见群半人高的虾兵正举着长矛走来,虾壳是诡异的黑色,眼睛里闪烁着红光,显然被墨雾控制了。
“是被同化的南海士兵!” 珊瑚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们本来是守护回音洞的卫兵,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领头的虾兵发出无意义的嘶吼,长矛直指哪吒的咽喉。枪尖的火焰与长矛碰撞,发出刺耳的 “滋滋” 声,虾兵的甲壳虽然被火焰灼烧得冒烟,却丝毫没有退缩,反而更加疯狂地往前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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