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头巨兽发出绝望的嘶吼,九个头颅同时炸裂成黑雾。但那些雾气没有消散,反而凝聚成巨大的莲苞形状,将整个石窟笼罩其中。哪吒感觉到灵力运转变得滞涩,混天绫上的符文正在逐渐暗淡,就像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。
“想同归于尽?” 哪吒冷笑一声,将手背上的青莲印记按在青铜镜上。印记与镜面接触的刹那,莲苞状的黑雾突然静止,随后如潮水般退去。那些围攻的怪物也停下动作,眼中的幽蓝光点渐渐熄灭,身体开始化作光粒消散。
巨蟒不甘心地扭动身体,却发现七寸处的金属鳞片正在剥落,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。它最后看了一眼青铜镜,庞大的身躯最终还是化作漫天光粒,其中一点青光恰好落在哪吒的乾坤圈上,与火焰纹路融为一体。
石窟终于恢复平静。青铜镜悬浮在晶石阵中央,镜中的莲池倒影已经清晰了许多,能看到池底沉着半块玉佩,形状与哪吒腰间的法宝碎片完全相同。周围的晶石不再发光,化作普通的岩石从岩壁上剥落,露出后面平整的石壁 —— 上面刻着与他手背上相同的青莲印记。
哪吒走到青铜镜前,指尖刚要触碰镜面,镜中突然伸出一只莹白的手。那只手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莲香,轻轻点在他的眉心,一股温润的力量立刻流遍全身,刚才战斗的疲惫瞬间消散。当他睁开眼时,镜中的莲池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云,无数光点在其中缓缓流转。
“这些是……” 哪吒的呼吸不由得屏住。他认出其中几颗光点 —— 那是之前找到的法宝碎片在发光。而在星云的中央,有一团朦胧的白光,散发着与混沌青莲同源的气息,却被无数暗线缠绕,看不真切。
混天绫突然指向星云边缘的一颗幽蓝光点。哪吒凝神细看,发现那光点周围缠绕着与九头巨兽相同的黑雾。当他想用灵力触碰时,光点突然爆炸,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,顺着镜面的纹路爬了出来。
“还没结束?” 哪吒立刻握紧乾坤圈。但那些黑影没有攻击他,而是在地上组成一行古老的文字 —— 那是只有上古神只才会使用的符文,翻译成如今的语言就是:“莲心未死,黑雾重生”。
文字消散的瞬间,整个迷踪渊突然剧烈震颤。石窟外传来咔嚓声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。哪吒冲出石窟,发现谷地的雾气正在快速凝聚,之前那些怪物消散的光粒在空中重新汇聚,形成巨大的莲影,而莲影的根部,正从地底钻出无数根须,扎进岩层深处。
“这才是你们的目的?” 哪吒终于明白。那些怪物不是在守护青铜镜,而是在等待某个契机 —— 某个能让混沌青莲碎片重新聚合的契机。他刚才激活青铜镜的举动,反而成了唤醒这股力量的钥匙。
混天绫突然指向谷外的方向。哪吒看到远处的天际线泛起红光,像是有火焰正在燃烧。他拿出腰间的法宝碎片,发现碎片正在发烫,上面的纹路与莲影的根须产生了共鸣。更让他不安的是,碎片边缘竟渗出细小的黑雾,与之前九头巨兽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“连锁反应已经开始了。” 哪吒喃喃自语。他看向重新被雾气笼罩的石窟,青铜镜的光芒正在逐渐减弱,似乎要重新沉入岩壁。而那些根须已经在谷地织成巨大的网络,每根须上都结着花苞,隐隐能看到里面包裹着发光的东西 —— 像是新的怪物,又像是未成形的法宝碎片。
他盘腿坐在莲影下方,将乾坤圈放在膝上。青铜环身的纹路此刻异常清晰,火焰纹与青光纹交织成完整的莲瓣形状。哪吒闭上眼睛,试图将自身灵力注入其中,却发现环中传来一股抗拒之力 ——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掌控这股新获得的力量。
“是因为混沌青莲的力量吗?” 他皱起眉头。脑海中闪过刚才镜中的星云,那些缠绕在白光周围的暗线,此刻竟与乾坤圈中的抗拒之力产生了呼应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可能触碰到了某个禁忌 —— 混沌青莲的碎片力量,或许并不适合直接吸收。
周围的空气开始震颤,那些根须上的花苞正在缓缓绽放。哪吒睁开眼,看到第一朵花苞里开出了半透明的莲花,花瓣上坐着寸许高的小人,面容竟与他有几分相似,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,只有旋转的光点。
“这是……” 哪吒的指尖悬在半空。小人突然睁开眼睛,朝着他伸出小手。就在接触的瞬间,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:青莲绽放的创世之初,花瓣飘落的天地浩劫,碎片散落时的悲鸣,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收集这些碎片,那人手中的法宝,竟与他的乾坤圈一模一样。
“前辈?” 哪吒失声喊道。画面突然破碎,小人化作光粒融入花苞。周围的花苞同时绽放,无数小人在空中组成光带,朝着谷外飞去。哪吒站起身,发现那些光带所去的方向,正是天际线泛红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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