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木船刚驶出沉岛范围,定海神针就突然竖了起来,像根指向天空的银棒。船帆上的珊瑚绣纹发出 “嗡嗡” 的轻响,红绸被海风吹得笔直,直指西北方向 —— 那里的海水泛着奇异的靛蓝色,与周围的墨色海洋泾渭分明,像块被打翻的蓝宝石。
“那就是遗迹?” 王大叔趴在船舷上,手里的咸菜坛子差点掉下去。老豆腐匠眯着眼睛往靛蓝色水域望,隐约能看见水底有巨大的石柱轮廓,柱顶的蓝光穿透海面,在云层上投下旋转的光斑,“看着像座倒扣的城池,比陈塘关还大!”
张师傅正往船底刷桐油,突然发现船板上的木纹在发光,顺着纹路能拼出半只玄龟的形状。“这是沉船上的木料显灵了!” 老铁匠摸出硫磺石在船板上划,火星落在木纹上,竟燃起淡蓝色的火苗,“玄龟是水神的坐骑,跟着它走准能找到入口!”
哪吒把水晶地图铺在甲板上,图中七岛的位置突然亮起,与远处的靛蓝色水域连成直线。最奇怪的是,地图边缘的空白处渐渐浮现出段小字:“玄龟负洛书,定四海潮汐,非莲花火与龙族血不能近。” 他摸了摸怀里的龙族信物,珠链突然发烫,在地图上烙出个小小的龙纹。
小海豚突然跃出水面,吻部顶着块贝壳往靛蓝色水域游。贝壳在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,引得周围的引路鱼纷纷聚集,组成条闪亮的甬道。哪吒踩着风火轮跟上去,发现靛蓝色海水里没有任何杂质,连光线都能直透百丈,水底的遗迹轮廓越来越清晰 —— 那不是城池,而是座巨大的祭坛,十二根盘龙柱环绕着中央的高台,台顶悬浮着块发光的龟甲。
“是洛书!” 哪吒认出这是古籍里记载的神物,传说大禹就是靠洛书制定的治水方略。他刚要靠近,就见祭坛周围的海水突然竖起道透明的墙,无数符文在墙面上流转,像群游动的银鱼。小海豚撞在墙上,被弹得翻了个跟头,委屈地蹭了蹭他的手背。
“这禁制比沉岛的厉害多了!” 张师傅把船停在禁制外,用铁砧轻轻敲了敲墙面,符文立刻像潮水般涌过来,在接触点凝成只玄龟的虚影,对着他们摆了摆头,像是在警告。老铁匠赶紧收回铁砧,“这东西认生,看来得用信物才行。”
哪吒掏出龙族信物,珠链刚靠近禁制,墙面上的符文就突然停下,在接触点开出朵银色的莲花。但莲花刚绽放就开始枯萎,显然光有龙族血还不够。他摸了摸丹田的莲花火,混天绫突然散开,红绸缠着片定魂花瓣往莲花印上蹭 —— 红绸沾着莲花火的金光,再触碰到禁制时,银色莲花竟稳稳地开在了墙面上。
“成了!” 王大叔举着咸菜坛子欢呼,却见莲花突然开始旋转,符文顺着花瓣往周围蔓延,在禁制上转出个丈许宽的漩涡,“这是让咱们进去呢!” 老豆腐匠往漩涡里扔了块豆腐,豆腐在水中打着转漂进遗迹,没受到任何阻碍。
沉香木船驶入漩涡时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禁制的符文在船舷上流转,像在检查身份,混天绫和定海神针同时发光,与符文产生共鸣。当船完全进入靛蓝色水域,周围突然安静下来,连水流声都消失了,只有十二根盘龙柱发出低沉的嗡鸣,像在吟唱古老的歌谣。
“快看那些柱子!” 张师傅指着最近的盘龙柱,柱身上的龙纹正在缓缓游动,鳞片的缝隙里渗出淡金色的液体,滴在海水中化作珍珠,“这是龙涎!能治百病的!” 老铁匠用陶罐接住几滴,液体落在罐底,竟自动凝成了龙形。
哪吒注意到盘龙柱的基座上刻着文字,与沉岛石碑上的同源。他用火尖枪的金光扫过基座,文字突然亮起,在水中组成段虚影:十二位古人正围着洛书祈祷,他们的额头上都有莲花状的印记,与守棺人的印记一模一样。虚影消散时,基座上弹出个凹槽,形状与定海神针完全契合。
“每根柱子都要插根神针?” 哪吒试着把定海神针插进凹槽,铁棒刚没入半寸,整根盘龙柱就剧烈震动起来,龙纹突然活了过来,顺着神针往哪吒手臂上爬,在他手腕上烙下道金色的龙鳞印记,“这是…… 认主了?”
王大叔突然指着中央高台,那里的龟甲正在旋转,投射出无数星图在遗迹上空流转。有几颗星星特别明亮,组成的形状像极了陈塘关的地形,还有颗红色的星星正在快速移动,朝着星图中的七岛飞去 —— 显然是闻仲的位置。
“洛书在示警!” 哪吒拔出定海神针,盘龙柱的震动立刻停止,但手腕上的龙鳞印记依然发烫。他突然明白,要完全激活遗迹,必须让十二根盘龙柱同时认主,可他只有一根定海神针。小海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突然带着引路鱼往第二根盘龙柱游,鱼群用身体撞向基座,竟撞出个与龙族信物形状相同的凹槽。
“用这个试试!” 哪吒把珠链放进凹槽,龙族信物刚接触基座,盘龙柱就发出震耳的龙吟,龙纹化作金光融入海水,在遗迹上空凝成条巨大的龙影。影龙盘旋着往中央高台飞去,在龟甲上留下道金色的爪印,洛书的光芒突然暴涨,照亮了遗迹的每个角落 —— 原来十二根盘龙柱的基座上,分别刻着不同的信物凹槽,有莲花、玄龟、麒麟等,显然需要对应属性的法宝才能激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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