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女娲鼎,突然有了主意。鼎身上的纹路正在随星辰转动,其中一道水纹恰好指向西北方 —— 那里正是此刻北斗星的方位。哪吒将混天绫抛向空中:“去!”
红绸如灵蛇般穿过星链,精准地缠住西北方的一块岩石。那岩石看似普通,被混天绫缠住的瞬间却发出耀眼的白光,正是阵法的临时阵眼。随着岩石震动,缠绕哪吒的星链顿时变得稀薄。
就在这时,地面的裂缝突然扩大,混沌神戟的全貌终于显露出来。戟身通体漆黑,缠绕着玄色龙纹,戟尖却泛着混沌初开时的灰白光芒,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。最奇特的是戟尾,竟嵌着块半透明的水晶,里面封存着一缕青气 —— 那是传说中的混沌之气。
“就是它了!” 哪吒纵身跃向裂缝,却在靠近神戟时感到一阵心悸。戟身上的龙纹突然活了过来,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。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戟身传来,仿佛在质问他是否有资格持有这柄神器。
哪吒想起穷奇的话,握紧了手中的指南甲。龟甲在接触到神戟气息的瞬间裂开,露出里面的玉简,上面刻着 “心之所向,力之所及” 八个字。“我要它,是为了保护我娘,保护所有被截教欺负的人。” 他迎着龙吟声大喊,声音里没有丝毫畏惧。
神戟的震动突然平息,龙纹渐渐隐去。哪吒趁机抓住戟杆,入手处冰凉刺骨,却在他掌心传来暖意时渐渐变得温润。当他将神戟完全拔出地面的瞬间,整个阪泉战场突然亮起金光,无数碑林同时发出嗡鸣,像是在庆祝神器重见天日。
就在神戟入手的刹那,哪吒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体内,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—— 黄帝与蚩尤的大战,神戟饮血后的悲鸣,女娲用补天石封印战场的场景…… 最后定格在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身上,对方正将神戟插入地面,声音里带着无尽疲惫:“等一个能让你不再染血的人。”
“哪吒!” 远处传来殷十娘的呼喊。哪吒猛地回过神,看到母亲正踩着水龙赶来,身后跟着云游子和穷奇。穷奇的右翅多了道伤口,却叼着个断裂的黑色钢鞭 —— 正是金光圣母的法器。
“娘!” 哪吒提着神戟迎上去,突然发现母亲的左臂缠着绷带,渗出的血迹染红了水龙的鳞甲。
殷十娘摸了摸他的头,笑容里带着欣慰:“没事,小伤。倒是你,拿到神戟了?”
云游子走到神戟旁,竹杖轻轻敲了敲戟尾的水晶:“混沌之气还在,看来没选错人。” 他突然看向西北方,眉头微皱,“不过麻烦也来了 —— 这么大的动静,怕是把更厉害的角色引来了。”
穷奇焦躁地刨着蹄子:“是闻仲的黑麒麟!那老东西最护短,我打不过他。”
殷十娘握住哪吒的手,掌心的水纹与神戟的龙纹产生共鸣:“不怕,我们有神器在手。” 她看向云游子,“前辈可知,这神戟为何会认哪吒为主?”
老者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,眼神复杂:“因为他跟那个人一样,心里有光。” 他没说 “那个人” 是谁,只是将葫芦递给哪吒,“里面还有两滴玄真水,下次见面,可别忘了还我三坛桃花酿。”
话音未落,老者便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云端。穷奇对着哪吒拱了拱前蹄:“我得回禁地守着,你们自己小心。” 它双翼一振,带着锁链铃铛的脆响没入迷雾。
哪吒握紧神戟,感到戟身传来阵阵暖意。他看向母亲: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
殷十娘望着西北方的乌云,指尖凝结出枚水镜:“去会会闻仲。有些账,也该算算了。” 水镜里映出黑麒麟的身影,它正踏着乌云而来,身后跟着无数截教弟子,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。
哪吒将神戟横在身前,戟尖的混沌之气与女娲鼎的青光交织成盾:“正好试试这神戟的威力。”
风从阪泉战场吹过,卷起满地青铜碎片,在阳光下闪烁如星。远处的碑林发出低沉的嗡鸣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擂鼓助威。而在战场深处,那块刻着 “伯益氏” 的石碑前,干枯的野菊突然抽出新芽,沾着晨露的花瓣上,竟映出了云游子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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