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巅的风裹挟着玄甲军的甲叶摩擦声掠过长松,哪吒握紧混沌神戟的掌心沁出细汗。闻仲的黑麒麟军已在山腰布下天、地、人三重大阵,青色阵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旗面绘制的玄龟吐息图正随着咒语转动,将整座山笼罩在无形的结界中。
“他们在缩小包围圈。” 殷十娘望着山下逐渐合拢的阵旗,指尖水流凝成的水镜正一点点模糊,“地阵的土行符已经开始生效,脚下的岩石在发烫。”
哪吒低头看向脚边的碎石,果然发现石缝里渗出丝丝热气。他将昆仑镜举到身前,镜面青光突然暴涨,在两人脚下映出片淡蓝色的光晕 —— 那是地下暗河的位置。“云游子前辈留的逃生路,应该在暗河下面。”
话音未落,山腰突然传来阵鼓鸣。闻仲的声音穿透结界传来:“哪吒小儿,速速交出神戟与昆仑镜!若肯归顺截教,本帅可奏请教主,饶你母亲不死!”
“休想!” 哪吒的混天绫在风中猎猎作响,红绸边缘泛起电光,“我娘才不会跟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为伍!”
“冥顽不灵!” 闻仲怒喝一声,三重大阵突然同时亮起。天阵的星辰符在空中凝成斗柄,地阵的土行符让山岩剧烈震颤,人阵的玄甲军则举起盾牌,组成道密不透风的铁墙,缓缓向山巅推进。
殷十娘突然抓住哪吒的手腕:“他们想用阵法挤压山巅的灵气,让我们无法调用灵力!” 她能感觉到,体内的水流之力正变得滞涩,像是被无形的棉絮包裹。
哪吒将神戟插入岩缝,玄色龙纹立刻顺着石缝蔓延,在山巅画出个巨大的青莲图案。“娘,把你的灵力注入神戟!” 他运转丹田的青莲灵力,与神戟的混沌之气交融,“我们用子母同心咒的共鸣破阵!”
殷十娘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神戟的龙纹上。水流之力顺着纹路流淌,与哪吒的青莲灵力在岩缝中交织成网。两人手臂上的印记同时亮起,幽蓝与墨黑的光纹顺着神戟攀升,最终在戟尖凝成朵旋转的青莲。
“就是现在!” 哪吒怒吼着拔出神戟,青莲虚影骤然炸开。玄色气浪以山巅为中心扩散,所过之处,天阵的星辰符纷纷碎裂,地阵的土行符冒出白烟,人阵的铁墙竟在气浪中泛起涟漪,露出道转瞬即逝的缺口。
闻仲在山腰看得真切,钢鞭重重砸在麒麟鞍上:“不可能!他们怎么能同时破三阵?” 他突然注意到山巅青莲虚影中夹杂的水纹,眼中闪过厉色,“是殷十娘的水系灵力!给我用烈火符烧!”
无数燃烧的符纸如同火雨般射向山巅。哪吒急忙将昆仑镜挡在身前,镜面青光形成的屏障却在火雨冲击下剧烈震颤。他能感觉到,镜子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,而母亲的气息已变得微弱 —— 连续催动灵力让她的邪气再次抬头。
“娘,你先进入暗河!” 哪吒突然将神戟抛向空中,玄龙纹在空中化作道拱桥,“我来拖住他们!”
“要走一起走!” 殷十娘死死攥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水纹突然与昆仑镜产生共鸣。镜面映出的暗河影像中,突然浮现出片发光的水脉,水脉尽头隐约可见座石门,门上刻着与混沌神戟相同的龙纹。
“那是暗河的阵眼!” 殷十娘眼中闪过光亮,“破掉它就能打开通路!” 她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残片 —— 那是从陈塘关带出来的神器碎片,此刻突然变得滚烫,“用这个!”
残片接触到神戟拱桥的瞬间,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。青莲灵力与水流之力顺着残片涌入地下,暗河的水脉突然翻涌起来,在山巅之下形成道旋转的水涡,水涡中心的岩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。
“就是现在!” 哪吒拉着殷十娘跃入水涡。下落的瞬间,他回头望去,只见闻仲的黑麒麟已冲破气浪,钢鞭带着黑气擦着水涡边缘掠过,将山岩劈出道深壑。
暗河的水流带着刺骨的寒意,却在接触到昆仑镜青光时变得温暖。哪吒护着母亲在水中穿行,能看到两侧岩壁上镶嵌的夜明珠 —— 显然这是条人工开凿的通道。昆仑镜在前方引路,镜面射出的青光在水中画出条清晰的轨迹。
“前面有阵法波动。” 殷十娘突然停住身形,指尖在水中搅动出细小的漩涡,“是水行阵,应该是守护石门的最后屏障。”
水流在前方凝成道透明的水墙,墙面上布满菱形的符文,每个符文都在缓缓旋转,形成密不透风的结界。哪吒尝试用神戟触碰,水墙却泛起涟漪,将攻击之力尽数化解。
“这是先天水精凝成的阵法。” 殷十娘仔细观察着符文的流转规律,“硬闯没用,得找到它的流转节点。” 她突然指向水墙中央的菱形符文,“那个符文的旋转速度比其他的慢半拍,应该是阵眼。”
哪吒将青莲灵力注入神戟,戟尖的混沌之气在水中凝成柄细长的光矛。他深吸口气,回想起之前破解莲花阵的诀窍,不再强行冲击,而是让光矛顺着水流的轨迹缓缓靠近阵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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