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公豹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，想偷偷溜走，却被老者拐杖发出的金光定在原地。他的脚像生了根似的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，灰袍下摆还被突然长出的青草缠住了。
“前辈明鉴！” 申公豹赶紧喊道，“是那哪吒抢了我截教的神器，弟子只是讨个公道！”
“公道？” 老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，申公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，像是被看穿了所有心思，“你用稻草人诅咒，放蚀灵水毒杀海怪，还好意思说公道？” 老者的拐杖指向礁石后的多宝道人，“你让他说说，神戟到底是谁先发现的？又是谁先用阴招偷袭的？”
多宝道人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被老者的目光看得低下头：“是…… 是弟子先动手的。”
“你看看。” 老者摇了摇头，“连当事人都承认了，你还想狡辩？” 他转向紫霄真人，“你现在明白，自己是被这小人当枪使了吧？”
紫霄真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看着申公豹的眼神像要吃人。他最恨被人欺骗，尤其是被申公豹这种名声狼藉的家伙利用。若不是顾及身份，他真想当场把申公豹劈成两半。
“前辈教训的是。” 紫霄真人深吸一口气，对着哪吒拱了拱手，“之前是贫道鲁莽，多有得罪。” 虽然语气生硬，却已是难得的让步。
哪吒还在气头上，刚要说话，就被殷十娘拉住。她对着老者行了一礼：“多谢前辈出手相助。” 又看向紫霄真人，“既然误会解开，此事就此作罢如何？” 她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，真把紫霄真人逼急了，对谁都没好处。
老者赞许地看了她一眼，拐杖再次点地：“如此最好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，“封神量劫将至，三界气运动荡，正是需要同心协力的时候，而非为了件神器内斗。” 他从袖中取出个玉盘，玉盘上刻着二十八星宿的图案，“你们看，西方教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，截教和阐教再斗下去，只会让外人捡了便宜。”
玉盘上的西方星宿位置亮起红光，隐约能看到无数人影在移动。紫霄真人的脸色凝重起来 —— 他最忌惮西方教的渗透，若真被老者说中，截教的处境会很危险。
“前辈的意思是？” 紫霄真人的态度恭敬了许多。
“混沌神戟认主，已是定数。” 老者收起玉盘，“与其争夺，不如想想如何应对量劫。” 他看向哪吒，“你拿到神戟，责任也更重了。这只是第一件神器，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你。”
哪吒这才想起上次见面的事，连忙行礼：“晚辈记得前辈的嘱咐。” 他看着老者的拐杖，突然问道，“前辈上次说，集齐神器能平息量劫，不知接下来该去哪里找下一件？”
老者微微一笑，拐杖指向东方的海面：“东海龙宫有件定海神针，能稳固四海气运，是必不可少的神器。不过那里最近不太平，你们要多加小心。” 他话锋一转，“而且神戟认主后，会吸引其他神器的气息，你只要跟着它的指引走就行。”
混沌神戟突然发出轻鸣，玄龙纹指向东方，像是在回应老者的话。哪吒握紧神戟，感觉掌心传来股暖流，之前消耗的灵力正在快速恢复。
“至于你们。” 老者转向紫霄真人，“回去告诉通天教主，封神量劫不是一家之事，若他肯放下门户之见，贫道或许能帮他保住些根基。” 他的拐杖在申公豹身上一点，定身咒瞬间解除，“至于你 ——”
申公豹刚要逃跑，就被老者的话拦住：“你若再敢挑拨离间，就别怪贫道不客气。” 老者的拐杖上闪过一丝金光，申公豹突然感觉丹田一疼，之前偷偷藏的几张阴符竟自行燃烧起来，“这是给你的教训。”
申公豹吓得面无人色，再也不敢停留，连滚带爬地跑了。紫霄真人看着他的背影，冷哼一声，也没去追 —— 有老者的警告，这申公豹以后再想兴风作浪，恐怕没那么容易了。
“贫道告辞了。” 紫霄真人对着老者行了一礼，又看了眼多宝道人，“还不快走？” 多宝道人捂着胸口，跟着他化作紫金光离去，临走时还不忘瞪了哪吒一眼，却没再动手。
礁石后的金光仙和乌云仙也赶紧溜走，连被烧弯的金针都忘了捡。楼船周围的海面恢复了平静，只剩下引路鱼的珠光在水中闪烁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多谢前辈。” 哪吒再次行礼，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感激，“不知前辈尊姓大名？日后也好报答。”
老者笑了笑，拐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声：“相逢即是缘，何必留姓名。”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，像是要融入金光中，“记住，神器虽强，却不如人心。量劫之中，守住本心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金光彻底散去时，老者已经消失不见，只留下颗枣核落在船板上。金元宝捡起枣核，发现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“道” 字，放进嘴里一咬，突然变得精神抖擞，之前被打碎金山的委屈都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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