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申公豹的身影化作道黑烟,没入海眼深处消失不见。镇渊柱上的噬魂纹在失去令牌的支撑后,开始快速消退,露出下面原本的龙形纹路,与祖龙渊的地脉重新连接。
哪吒单膝跪在焦土上,玄火罩在背后烈烈燃烧,映得掌心的守护晶石泛起血色流光。当指尖触及那道蜿蜒的龙形纹路时,冰凉的石面突然滚烫如熔金,十二道赤芒顺着他的经脉窜入丹田,在混元珠里激起滔天巨浪。他听见无数龙吟在识海中炸响,像是千万把青铜剑同时出鞘,又像是远古洪荒的战鼓轰然擂响。
那些蜷缩在晶石裂隙里的龙族残魂,此刻化作点点青光顺着他的掌心游弋。每一缕魂魄掠过之处,哪吒都能看见残破的鳞片、断裂的龙角,还有被锁链勒出的狰狞伤口。当最后一道残魂汇入龙云时,整片祖龙渊突然沸腾起来,浑浊的潭水翻涌成百丈高的水幕,水中倒映出无数龙族虚影 —— 有衔珠的青龙、执戟的苍龙,还有盘绕在昆仑之巅的烛龙。
这些虚影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,渐渐凝成通天彻地的青龙真身。龙首冲破云霄时,云层中降下金色甘霖,将燃烧的焦土化作生机盎然的绿洲;龙尾扫过潭面,竟将沸腾的毒水尽数涤荡成澄澈碧波。哪吒望着这道承载着龙族千年夙愿的虚影,恍惚间看见敖丙的银甲在龙鳞间若隐若现,少年将军的笑靥与青龙威严的面容重叠,最终化作盘旋在天际的不灭灵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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