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冥之门收缩的边缘突然迸出三道血色闪电,将刚愈合的星云纹再次撕裂。哪吒化作的灵珠在漩涡深处剧烈震颤,金色光华忽明忽暗,显然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压。神秘人捂着胸口踉跄后退,玄色道袍上的莲花纹饰已被鲜血浸透,他望着那道不断扩张的裂隙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” 神秘人低声自语,袖中滑出一枚青铜令牌,令牌上雕刻的龙纹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。这是三百年前他从东海龙宫旧址找到的遗物,据说能与龙族灵脉产生共鸣,此刻却在掌心烫得惊人,“灵珠的创世之力虽强,可九幽之主的怨念积攒了亿万年,久战必败。”
瘫坐在地的申公豹突然停止哭泣,浑浊的眼睛盯着岩壁上一道不起眼的裂缝:“祖龙渊…… 你们忘了这地方为什么叫祖龙渊吗?”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却带着异样的穿透力,“当年女娲补天时,曾在此封印过祖龙的残魂…… 那老家伙最恨幽冥异类……”
神秘人猛地转头,青铜令牌上的龙纹突然亮起红光:“你是说真的?” 他快步上前揪住申公豹的衣领,玄色袖袍下露出半截莹白的手腕,那里竟缠着与清心玉同质的丝带,“祖龙残魂若真在此,为何从未有龙族察觉?”
“因为被封印在时间缝隙里。” 申公豹咳出一口血沫,眼神忽然变得清明,“巫妖大战时我曾误入此地,亲眼见过那道金光…… 后来才知道,那是祖龙陨落后残存的本源之力,被天道困在此地镇压幽冥裂隙。” 他突然抓住神秘人的手腕,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皮肉,“但你们不能动它!一旦唤醒祖龙残魂,它会连你们一起吞噬!”
此时幽冥之门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,那只覆盖黑鳞的巨手再次探出,五指箕张间抓碎了最后一道星环。灵珠在漩涡中剧烈闪烁,金色光芒已黯淡到极致,隐约能听见哪吒压抑的痛呼从裂隙深处传来。
“没有时间犹豫了。” 神秘人甩开申公豹的手,将青铜令牌按在岩壁上。令牌接触玄武岩的瞬间,无数金色纹路从接触点蔓延开来,在岩壁上勾勒出一条盘旋的巨龙轮廓,“哪吒能以灵珠之力净化怨灵,必有与祖龙沟通的可能。”
他屈指在令牌上轻叩三下,每一次敲击都引发祖龙渊底的共振。第一声时,散落的青铜碎片开始震颤;第二声时,地面渗出金色的液体,如同融化的阳光;第三声刚落,整个渊底突然响起低沉的龙吟,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呼唤。
漩涡中的灵珠突然向上跃升,在半空中凝滞成哪吒的身形。他脸色苍白如纸,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,显然在九幽炼狱受了重伤,但那双眼睛依然亮得惊人:“我听见了…… 有股力量在呼唤我。” 他踉跄着落地,火尖枪拄在地上支撑身体,枪尖的火焰已微弱得如同烛火,“就在渊底深处,比幽冥之力更古老,更磅礴。”
神秘人将青铜令牌抛给他:“这是龙族的唤龙令,或许能帮你凝聚祖龙之力。”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,玄色道袍无风自动,“我用乾坤镜再撑片刻,你尽快沟通。记住,祖龙残魂经历过开天辟地的浩劫,性情暴戾,切莫用蛮力。”
哪吒接过令牌,入手便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掌心蔓延。令牌上的龙纹竟与他丹田内的灵珠产生共鸣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他转头望向渊底最深处,那里漆黑如墨,却隐约能看见无数金色丝线在黑暗中沉浮,如同巨龙的血脉。
“申公豹,你说祖龙残魂被封印在时间缝隙?” 哪吒突然问道,灵珠之力顺着令牌注入岩壁,那些金色纹路顿时亮得刺眼,“那我该如何突破时间壁垒?”
申公豹蜷缩在地上,望着不断扩张的幽冥之门,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颓丧:“用你的灵珠之火…… 烧穿它。当年巫妖大战,就是灵珠子的余烬点燃了时间缝隙,才困住了祖龙残魂。”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,“没想到兜兜转转,还是要靠这颗珠子。”
哪吒不再多言,将灵珠之力全部灌注到唤龙令中。令牌上的龙纹突然活了过来,化作一条金色小龙盘旋而上,顺着他的手臂钻进体内。刹那间,无数古老的画面涌入脑海: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景象,龙族统治洪荒的盛景,巫妖大战的惨烈厮杀,最后是祖龙陨落在时间长河中的悲鸣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 哪吒喃喃自语,终于明白为何灵珠会与祖龙之力共鸣。两者皆是开天遗物,一个代表创世之光,一个象征洪荒之脉,本就同出一源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火尖枪插入地面,双手结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法印 —— 那是从古老画面中领悟的龙族印诀。
随着印诀的结成,渊底的金色液体开始沸腾,化作漫天金雨。每一滴雨水落地,都生长出一株晶莹的珊瑚,珊瑚丛中传来幼龙的啼鸣。这些珊瑚迅速拔高,在他身后组成一道巨大的拱门,门楣上雕刻着无数龙族文字,散发出镇压万古的威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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