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奴伺候程家五十年,少爷的走路姿势、举手投足,再易容也认得出来。福伯的声音带着哽咽,我就知道您没死...青云山的猎户说断魂渊从没有人活着出来,可老奴不信...
福伯,程一鸣打断老人的絮叨,声音发紧,我父亲...真的死了?
福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。
他左右看了看,确认无人注意,才从怀中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,假装擦嘴:老爷死得蹊跷。
三个月前,有人发现他坠落在城北断崖下,全身骨头都碎了...官府说是失足,可老爷那样的身手,怎会失足?
程一鸣手中的茶杯彻底粉碎,碎片扎进掌心,鲜血混着茶水滴在桌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
父亲,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挺拔如松的男人,竟然坠崖而死?荒谬!
后来呢?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。
福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声音压得更低:老爷死后第七天,林家就以债务为由接管了程家大半产业。程天雄那畜生非但不阻止,还主动配合,现在已是林家半个儿子了。
程一鸣眼中金光一闪而逝,筑基期的威压差点失控。
福伯被无形的压力逼得脸色发白,连忙按住他的手臂:少爷冷静!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
深吸一口气,程一鸣勉强平复情绪:程家其他人呢?小雨呢?
小雨小姐被软禁在程府偏院,说是要等天雄少爷大婚后再发落。福伯叹了口气,其他忠于老爷的族人,不是被排挤出家族,就是意外身亡...
每一个消息都像刀子,一刀刀剐在程一鸣心上。
半年,仅仅半年!程家就被蚕食殆尽,父亲惨死,族人离散,仇人却春风得意!
少爷,老奴冒险等您,是为了这个。福伯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染血的小册子,迅速塞到程一鸣手中,老爷出事前夜交给我的,说是若有不测,务必交给可信之人。
程一鸣借着桌子的掩护翻开小册子——是一本账本,确切地说,是账本的残页。
上面记录了几笔奇怪的交易,时间都在父亲死亡前一个月。
最后一页被血浸透了大半,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:初八...子时...黑风崖...林...黑莲...
这是?
老爷那段时间经常深夜外出,回来后就在书房写到天亮。福伯回忆道,出事前一天,他突然把这账本残页塞给我,说如果他遭遇不测,就等少爷回来交给您。
程一鸣小心地收好残页,心中已有计较。
这绝非普通账本,而是父亲调查到的线索!
那些日期、地点,极可能与林家和黑莲教的密谋有关。
福伯,你先离开,免得被人注意到。程一鸣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,我还活着的消息,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,包括小雨。
福伯点点头,颤巍巍地站起身:少爷保重。老爷在天之灵,定会保佑您重振程家。说完,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出茶馆,很快融入夜色中。
程一鸣又在茶馆坐了一会儿,整理思绪。
父亲留下的账本残页是重要线索,但需要更多信息来拼凑全貌。
程天雄与林家的联姻是个突破口,或许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。
离开茶馆,程一鸣决定先找个落脚处。
他现在是已死之人,不能住客栈,好在玄天戒中有韦丽斯准备的银两和一些生活用品。
穿过几条小巷,他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前。
这是程家的一处隐秘产业,只有极少数人知道,连程天雄都不清楚。父
亲曾带他来过几次,说是狡兔三窟。
院门紧锁,但程一鸣知道钥匙就藏在门楣上的暗格里。
取出钥匙开门进去,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落叶,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。
简单收拾出一间能住的屋子,程一鸣点燃油灯,仔细研究父亲留下的账本残页。
在灯光下,他发现那些被血迹掩盖的字迹下似乎还有一层印记,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出来的。
需要特殊方法才能看清...
他尝试着将灵力注入双眼,增强视力。
果然,那些模糊的印记逐渐清晰起来——是一个名单,上面写着五个人名,每个后面都标注了职务和地点。
程一鸣认出了其中三个:林家大长老林震、程家执事程松、青阳城县令赵德安。
果然有内鬼!程一鸣眼中寒光闪烁。
程松是家族执事长老,竟然与林家勾结!
名单最后,有一行小字:黑莲使者,胸口有印记,初八子时黑风崖。
这与残页上能辨认的文字吻合,看来父亲是发现了他们的密会地点和时间。
程一鸣迅速计算日期——今天八月初三,距离下个初八还有五天。
这是个机会!若能潜入密会地点,或许能获取更多证据。
但黑风崖在何处?
他回忆着青阳城周边的地形,突然想起城北二十里处有一处险峻山崖,当地人称为鬼见愁,因为地形复杂,连鬼都会迷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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