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尖刺如暴雨般袭来，程一鸣拽着叶清雪的手腕急速后退。
身后碧眼金倪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，整个秘境空间都在颤抖。
放开我！
叶清雪挣动手腕，剑气自发护体，将几根逼近的水晶刺斩断。
程一鸣非但没松手，反而抓得更紧：想死就继续挣扎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？”
程一鸣右眼妖瞳紫芒大盛，看穿前方地面即将塌陷，三息后你站的地方会塌！我是在救你！
叶清雪瞳孔微缩，不再反抗。
果然，两人刚跃开，原地就塌陷成深不见底的坑洞，黑雾如触手般从洞中探出。
那是什么？叶清雪声音发紧。
不知道，但我的仙骨在警告我远离它。程一鸣目光扫向水晶宫殿方向，那里是唯一没有黑雾的地方，
两人刚冲出几步，一道绿光突然横贯前方！
程天雄不知何时绕到前面，妖臂上的眼睛已经增加到五只，最新睁开的那只竟与碧眼金倪的金瞳一模一样。
堂弟，留下长生令！程天雄的嗓音变得非人般嘶哑，妖臂暴涨抓来。
叶清雪突然旋身，袖中飞出七道白绫，每道绫段都带着凌厉剑气。
程一鸣同时出剑，紫黑色灵力缠绕剑身，直取程天雄咽喉。
妖臂上的眼睛同时眨动，绿光交织成网。
白绫触及绿网立刻腐蚀断裂，程一鸣的剑也被弹开。
更可怕的是，碧眼金倪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，六只金睛锁定三人！
分开走！
程一鸣推了叶清雪一把，自己则冲向另一侧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叶清雪非但没逃，反而跟上他的步伐。
你——
闭嘴，看前面！叶清雪剑指前方，一道金色剑气劈开拦路的水晶簇，我的剑气能暂时克制这些黑雾！
程一鸣这才发现，那些被斩断的水晶断面不再渗出黑雾。
两人配合默契，叶清雪开路，程一鸣则用妖瞳寻找安全路径，很快将程天雄甩开一段距离。
然而碧眼金倪已经挣脱第三条锁链，前爪高高抬起，朝两人所在位置拍下！
元婴大圆满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，程一鸣感到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。
结阵！叶清雪突然转身，左手掐剑诀，右手握住程一鸣手腕，把你的灵力导入我经脉！
这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等同于自杀——灵力直接输入他人经脉，稍有差池就会两败俱伤。
但此刻巨爪已至头顶，程一鸣毫不犹豫地反握住她手腕，紫黑色灵力汹涌而入。
奇异的一幕发生了：叶清雪体表的金色剑气与程一鸣的吞噬灵力交融，形成半金半紫的光罩。
巨爪拍在光罩上，竟然被生生弹开！
反震力让碧眼金倪发出痛吼，而光罩内的两人只是微微晃动。
阴阳相济...叶清雪眼中闪过复杂神色，果然如此。
程一鸣胸口仙骨突然发烫。
又一段记忆浮现：
【初代程家主与白衣剑客背靠背站在相同位置，两人灵力交融形成巨大光罩，压制着地底涌出的黑雾。白衣剑客突然转身，剑指程家主后心...】
记忆戛然而止。
程一鸣本能地侧身，恰好避开叶清雪袖中滑出的锁魂针。
针尖擦着他脖颈飞过，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程一鸣暴退三步，紫黑灵力在掌心凝聚。
叶清雪神色如常：试探而已。她收起剩余锁魂针，若我真要下手，刚才灵力交融时你已死了。
这话不假。
程一鸣眯起眼，发现她右手食指有道细小伤口——那是他在灵力传输时悄悄留下的吞噬印记。
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某种诡异的欣赏。
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
程天雄不知用了什么方法，竟然让碧眼金倪暂时停止了攻击！
他站在巨兽头顶，妖臂插入其额头长生令旁的伤口，疯狂吸收着金色血液。
疯子...叶清雪倒吸冷气，他在强行融合守护兽血脉！
程天雄的身体正在发生恐怖变化：皮肤表面浮现鳞片状纹路，脊椎突出形成骨刺，最可怕的是妖臂——第五只眼睛完全睁开，瞳孔里竟映着青铜门的图案！
程一鸣抓住时机，拉着叶清雪冲向水晶宫殿。
身后传来程天雄非人的嘶吼：你们逃不掉！
宫殿近在咫尺，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屏障。
程一鸣体内仙骨突然自行运转，胸口浮现出与青铜门上相同的凹槽图案。
屏障应声而破，两人跌入殿内，厚重水晶门在身后轰然闭合。
寂静。
程一鸣喘着气坐起，发现身处圆形大厅。
七根水晶柱环绕中央祭坛，每根柱子里都封存着不同物品：剑、镜、钟、鼎、印、珠、灯。
祭坛上放着口透明棺材，里面似乎躺着个人。
叶清雪突然按住左臂，指缝间渗出黑血。
原来她不知何时被水晶碎片划伤，伤口已经发黑。
黑雾有毒。
程一鸣蹲下身，不由分说撕开她袖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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