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识字运动”如同一场风暴,席卷了铜都城。
白天,阿月在何维的指导下,成为了孩子们的第一位“女师”。
她将何维教授的那些神奇“神文”,用清脆的声音和生动的比喻,教给那些好奇的孩子。
他们在专属的学堂里,用小树枝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地描画着那些新生的文字,整个聚落充满了稚嫩的琅琅读书声。
夜晚,大人们则在劳作之后,聚集在篝火旁,对着何维白天写下的字,一遍遍地模仿和记忆。
然而,三天之后,一个新的,也是更深层次的困境,浮现出来。
沙地上的字,风一吹就散了。
木炭画在木板上,手一蹭就花了。
笨重的石板,可以承载律法的威严,但它无法承载日常的知识和计算。
工匠总不能每天扛着一块几十斤重的石板去记录熔炉的温度变化。
管理者也无法用刻刀,在骨片上快速地记下一笔笔繁琐的功劳股账目。
文字,虽然诞生了,但它太“重”了。
它被囚禁在沉重的石头和骨片上,无法流动,无法普及,无法真正成为融入日常生活的工具。
这天下午,何维在一个刚刚由山民工匠搭建好的,带有窗户和桌椅的宽敞泥草屋里,正进行着一场特殊的“专属课业”。
燧长老、渔、商、矛、坚,五位核心人物,都盘腿坐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。
他们面前,各放着一小堆沙子和一根树枝。
阿月则作为助教,在一旁纠正着他们笨拙的笔画。
这是何维给他们布置的“课业”:复习前几天学过的五十个汉字。
何维则在给他们上“小灶”,教他们更复杂的组合字和最基础的算术应用。
“矛,”何维指着一个写在木板上的算式,“你的队伍昨天伐木三十四棵,今天伐木二十七棵。总共多少棵?”
矛的脸憋得通红,他看着“34+27”这个算式,在沙地上用树枝划了半天,又掰着自己和身边坚的手指头,算了半天,才不确定地挤出一个答案:“六……六十一棵?”
“对。”何维点点头,“现在,让阿月教你怎么把它写下来。”
阿月走到矛的身边,耐心地握着他的手,一笔一划地在沙地上教他书写“六十一”和那串代表着加法的符号。
矛看着阿月那灵巧的手,再看看自己笨拙的动作,急得满头大汗。
他画出的线条,颤抖、错乱,最后变成一滩毫无意义的涂鸦。
“首领,”渔放下了手中的树枝,她是最先放弃在沙地上练习的人,“这东西不行。沙子,记不住东西。”
她从怀里,拿出一块巴掌大的、鞣制得非常柔软的鹿皮。
“这个好一点,但还是不行。”她用指甲在鹿皮上划了一下,留下一道浅痕,“我们可以用烧过的骨锥在上面烙印,但太慢了,而且一块好皮子,也记不了几个字。我们风之刺客侦察到的地形和信息,根本没办法快速地画下来带回来。”
燧长老也叹了口气:“是啊,首领。熔炉的很多精妙火候,错过了就错过了。我试着用木炭记在木板上,可还没等拿给学徒看,就模糊不清了。”
商、矛、坚三人虽然说不出这么深奥的道理,但也拼命点头,表示认同。
对他们来说,学字已经够难了,找不到一个好用的“本子”,更是让他们烦躁不堪。
何维看着他们,知道时机到了。
文字的渴望,已经在这群核心人物的心中,生根发芽。
但是,所有人都遇到了困境,需要一种轻便的记录文字的载体。
何维站起身,走到泥草屋的一角。
那里,放着几个陶缸。
他走到一个陶缸前,从中捞起一团湿漉漉、散发着古怪味道的、如同烂泥般的糊状物。
“我给你们看一样新东西。”
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。
“这是什么?”矛凑上前闻了闻,一股混合着草木腐烂和碱味的怪味,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“首领,这不就是前几天您让我们收集的那些破麻布,混着草木灰在锅里煮烂的东西吗?”
前几天,何维发布了一个奇怪的命令,回收所有部落成员的破旧麻布、破烂渔网,以及植物的内层树皮。
然后,他让“窑”组的人,将这些东西剪碎,与大量的草木灰一起,放在大陶锅里,没日没夜地蒸煮。
所有人都以为首领又在研究什么新的肥料或者建材,谁也没想到,他会把这锅“烂泥”,拿到这里来。
“没错,它就是烂麻布和草木灰。”何维笑道,“但很快,它就会变成另外一样东西。”
他让商搬来一个装满了水的大木盆。
然后,他拿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木框。
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木框,中间用极细的竹篾和阿月亲自收集来的马鬃,编织成了一张平整而细密的“帘子”。
这是何维指导燧长老,花了两天时间,秘密制作出的最原始的“竹马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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