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图书馆异变
阴雨连绵的傍晚,李明踩着积水走向图书馆。手中青铜钥匙随着靠近图书馆开始发烫,钥匙表面的符文闪烁不定,像无数条细小蜈蚣在游走。
辉焰的声音从钥匙孔中传来:“小心,这里的气息不对……”
李明推开图书馆大门,霉味混着纸张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但诡异的是,本该空无一人的阅览室里,十几盏台灯诡异地亮着,在书架间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翻开最上层的一本《校园异闻录》,泛黄书页间滑出一张便签——那是他自己的笔迹,内容却让他寒毛倒竖:
“小心图书馆管理员,他身上有妈妈的香水味。”
——书架迷踪
李明将便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,走向古籍区寻找线索。手指划过一本《南洋奇谭》,书脊突然渗出黑水,在地面汇成一行字:
“伥鬼在等你。”
他猛地回头,身后本该是空荡荡的书架,此刻却站着个穿着灰扑扑中山装的男人。那人佝偻着背,手中握着本登记册,头颅诡异地歪向右侧,右耳被某种利器生生削去半截。
“新生?”管理员咧开嘴,牙龈溢出黑水,“借书要登记……”
他枯瘦的手直伸向李明后颈,指尖泛着青白磷火。辉焰的狐尾突然窜出,缠住管理员手腕:“离他远点!”
但管理员纹丝不动,磷火顺着狐尾燃烧,竟将蓝焰灼烧出焦痕。更诡异的是,管理员身后的书架开始移动,一本本书籍钻出地面组成尖刺刺向辉焰——
——傀儡血契
“别伤他!”李明大喊,却见管理员右眼突然流出鲜血,染红了登记册封面。
血液渗入泛黄纸页的瞬间,李明的右臂不受控地抬起,主动将钥匙插入管理员胸膛——青铜与腐朽皮肉摩擦发出滋滋声响,管理员皮肤下钻出血管般的青铜纹路,逐渐与钥匙表面符文咬合!
“成了。”管理员阴恻恻地笑道,腐烂半边的嘴唇咧到耳根,“现在你是我的……伥……”
辉焰被禁锢在扭曲的空间里,耳畔只余李明断断续续的喊声:“辉……焰……跑……”
整个世界陷入血红。
——记忆溯游
当李明恢复意识时,他正站在校长办公室。办公桌上摊开的档案上,赫然是三十八个学生的档案照,每张照片背面都用血画着往生契。
“好孩子。”校长(此时分明是管理员的脸)递来热茶,“还记得怎么当好伥鬼吗?”
记忆如潮水涌来:他看见自己穿着民国校服,在校长指挥下将挣扎的学生按进树根。青铜钥匙刺入同伴心口时,自己掌心的往生契纹路发烫——原来这些年他早已沦为伥鬼,一次次将同类献祭给树灵。
“不!”李明砸碎茶杯,掌心伤口涌出的却是黑水。镜中倒影咧嘴一笑,那张脸赫然是此刻被锁在图书馆的辉焰!
——骨笛救赎
玻璃爆裂声炸响,辉焰浑身是血地撞碎镜面。骨笛刺入李明后颈的瞬间,三十八个学生的尖叫声在耳边轰鸣。
“树灵在篡改你的记忆……”辉焰的右眼银铃碎裂,左眼燃起蓝火灼烧李明心口,“那不是你的记忆……”
记忆如走马灯倒转:最初成为伥鬼的人根本不是李明——而是三十年前的辉焰母亲。她为救儿子自愿化身伥鬼,将少年辉焰藏进树根密室。树灵用往生契转移诅咒,而李明的灵魂不过是后来补位的容器!
“钥匙不是献祭道具!”辉焰撕开自己胸口,银锁链缠绕的真正青铜钥匙滚落,“是解绑契约的刀……”
——终极反噬
管理员扑来时,李明握着双生钥匙刺向自己心口。青铜与骨笛共振的瞬间,树根组成的触须从地底暴起,穿透校长/管理员的胸膛。
真相在血与火中显形:所谓伥鬼,不过是树灵用往生契搭建的镜厅幻象。每个被替代的伥鬼都会成为新镜面囚笼,把后来者困在自责与轮回中。
“跑!”辉焰将李明推向破碎的镜面,“带着真正的钥匙去坟场……树灵真身在那里!”
镜子炸裂的强光中,李明看见无数个自己站在不同时间线的校车上——原来他们从来不是替死鬼,而是被精心挑选的钥匙铸造师。
远处传来骨笛声,新来的黑衣人(树灵真正祭司)踏上血色楼梯,裙摆下露出无数蠕动树根……
——雨夜掘坟
暴雨如注,砸在李明手中的铁锹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辉焰的残魂悬浮在雨中,右眼银铃化作幽蓝灯笼,照亮墓碑上模糊的名字—— 李明之母 林淑华。
不是说好不再打扰吗......李明颤抖着挖开泥土,棺木盖板传来指甲抓挠声。
辉焰突然咬住他手腕:别听!是树灵在说话!
棺盖轰然炸裂,黑水喷涌而出,凝聚成穿寿衣的女人轮廓。那是林淑华的脸,但颈部以下全是扭曲的青铜树根,根须间卡着半截银剪刀——正是无头孕妇掉落的武器!
好儿子......树灵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,你以为钥匙真能斩断因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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