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壁寨的硝烟渐渐散去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、硝石和一种雨后泥土的清新混合气息。战斗结束了,红军以较小的代价全歼了守敌一个加强班,并击毙俘获了两名神秘的“北边来人”,成功夺取了这个易守难攻的苗寨。
然而,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。清点伤亡,救治伤员,安抚受惊的苗民,巩固寨防,处理俘虏尸体(主要是国民党兵,两名“北边来人”的尸体被刘肖下令单独存放,以备研究)……千头万绪的工作,让刚刚经历血战的人们来不及喘息。
寨子中心的祭祀广场上,红军战士们和苗民们一起,默默地清理着战场,将牺牲的红军战士和苗民猎手的遗体并排安放,覆盖上能找到的干净布单。悲伤的气氛在沉默中弥漫,但更多的,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并肩作战后产生的、微妙而牢固的联系。
周文和苏维埃政府的干部们立刻投入工作,协助苗民们修复被破坏的房屋,分发红军携带的、本就不多的粮食给那些在溶洞中忍饥挨饿多日的苗民老人和孩子。语言不通,但一个善意的眼神,一块递过去的干粮,一个帮忙修补屋顶的动作,都在无声地消融着隔阂。
程铁军带着一营的战士,迅速接管并加固了寨墙和各个隘口的防御,派出了远距离侦察哨,警惕着黄德贵残部或者楚材可能发起的报复。寨子里的缴获——十几条步枪、少量弹药和粮食,被统一登记保管,成为了红军宝贵的补给。
苏湘云和医疗队则在阿雅的帮助下(她的腿伤经过处理已能勉强行走),找到了一间相对完好的石屋,建立了临时医院,全力救治伤员。红军伤员和受伤的苗民被一视同仁,苏湘云精湛的医术和温和的态度,赢得了苗民们发自内心的尊敬。
刘肖和赵立仁,则在嘎老和阿普的陪同下,再次进入了那个神秘的祖洞。
洞内依旧保持着原样,壁画古朴,气息奇异。那个黑色的木盒静静放置在石台上。
“刘首领,赵队长,”嘎老的神色无比郑重,甚至带着一丝恳求,“山灵之心……已经暴露。白狗子和那些邪魔外道虽然被打退了,但难保不会有下次。我们石壁寨苗人,力量微薄,恐怕……难以再守护它了。”
他双手捧起那个木盒,递向刘肖:“按照祖训,当守护者无力时,可以将‘种子’托付给值得信赖的、心怀善念的强大力量。你们红军,赶走了白狗子,救了我们全寨,言行一致,纪律严明……我,石壁寨第十七代守护者嘎老,恳请你们,接下这份重任,守护‘山灵之心’!”
刘肖和赵立仁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凝重。这不仅仅是一个物件,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,一个与这片土地古老神秘力量相连的因果。
“嘎老,”刘肖没有立刻去接,而是沉声问道,“这‘山灵之心’,或者说‘种子’,它到底是什么?它有什么力量?我们又该如何守护?”
嘎老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敬畏:“具体是什么,祖先也没有明说。只留下传说,它蕴含着让大地复苏的生机,是这片山林的‘根’。守护它,就是要保护它不被邪恶力量玷污和利用,让它……回归它本该去的地方,滋养土地。”
回归本该去的地方?刘肖若有所思。他想起那个“北边来人”提到的“生态样本”,以及俘虏临死前恶毒的诅咒。
“嘎老,您之前说,它能助我们一臂之力?”赵立仁虚弱地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嘎老点头,“传说中,当守护者面临绝境时,可以祈求‘种子’的力量。但它并非武器,它的力量……更倾向于生长和治愈。”他指着木盒,“或许,在你们未来的路上,它能帮助你们找到生机。”
生长和治愈……刘肖看着那几颗在土壤中散发着微光的种子,心中一动。红军目前最缺的,不就是稳定的粮食来源和有效的药品吗?这“种子”的力量,如果真的存在,或许真的能解燃眉之急。
他深吸一口气,伸出双手,郑重地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木盒。入手瞬间,他仿佛感觉到一股微弱的、温暖的生命气息透过木盒传来,让他精神微微一振。
“嘎老,我,刘肖,代表中国工农红军,接受这份托付。”刘肖的声音铿锵有力,“我们必将竭尽全力,守护此物,不负石壁寨苗族同胞的信任!”
嘎老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,深深鞠了一躬。
就在这时,一名通信兵匆匆跑进祖洞:“报告团长!周主席让我通知您,寨子基本安顿好了,另外……我们在清点缴获的敌军文件时,发现了一些东西!”
刘肖和赵立仁立刻走出祖洞。周文拿着一份电文纸等在洞口,脸色凝重。
“团长,立仁,你们看这个。”周文将电文递过来,“是从敌军电台旁找到的,似乎是楚材发给这个守敌排长的最后指令。”
电文上字迹潦草,但内容却让人心惊:
“……务必坚守待援,已电请桂系友军自西南方向策应,形成夹击……‘种子’事关重大,不惜一切代价获取或摧毁,绝不可落于红军之手……‘北边朋友’会协助你们,但他们不可信,其目标恐非‘种子’本身,而是其引发的‘场域变化’……若事不可为,执行‘焦土’方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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