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拉科·马尔福在走廊里,犹豫了很久。
最终,他还是鼓起勇气,敲响了那间属于斯莱特林级长的、单独的包厢门。
门开了。
开门的,是达芙妮·格林格拉斯。
她那双蓝色的眼睛,像两块最纯净的、却又带着冰冷棱角的蓝宝石,淡淡地,扫了他一眼。
“有事?”
“我……我找伊丽莎白。”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舌头,有点打结。
“她很忙。”达芙妮的回答,言简意赅,没有丝毫要让他进去的意思。
就在德拉科那张骄傲的脸,即将因为尴尬而涨红时,包厢里,传来了另一个清冷的、带着一丝懒散的声音。
“让他进来吧,达芙妮。”
达芙妮面无表情地,侧开了身。
德拉科走进去,看到伊丽莎白正靠在窗边,手里,捧着一本厚厚的、他看不懂封面的麻瓜书籍。
她似乎又瘦了一些,那张本就苍白的脸,在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光映衬下,更显得有几分脆弱、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透明感。
德拉科的心,没来由地,揪了一下。
“我父亲……”他清了清嗓子,试图让自己的声音,听起来更沉稳一些,“他让我,代他向你问好。他说布莱克家的那笔投资,是马尔福家族今年做得最正确的一笔生意。”
“是吗。”伊丽莎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淡淡地,翻过了一页书,“替我谢谢他。”
德拉科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那颗属于马尔福的、骄傲的心,被一种无力的、酸涩的情绪,给狠狠地攥住了。
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,想问她关于小天狼星的事,想问她关于《掠夺者》的事,甚至想问她,为什么那天在天文塔,她会一个人,哭得那么伤心。
可现在,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还有事吗?”伊丽莎白终于抬起头,那双黑色的眼睛,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没……没了。”德拉科狼狈地,挤出了一句话,转身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当包厢的门,在他身后,重新合上时。
达芙妮走到伊丽莎白的身边,坐下,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,塞进了她的手里。
“你又把他弄哭了。”达芙妮的声音,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、无奈的笑意。
“是他自己太脆弱。”伊丽莎白抿了一口红茶,那股温暖、带着佛手柑香气的液体,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“你这一年,过得开心吗?”达芙妮忽然问,那双蓝色的眼睛,静静地,看着窗外那片飞速倒退、被雨水模糊的风景。
“开心?”伊丽莎白觉得这个词,有点陌生,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一切,都在按照计划进行。”
“那你的计划是什么?”达芙妮转过头,那双清澈的眼睛,像两面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的镜子,清晰地,倒映出伊丽莎白那张写满了疲惫的脸,“推翻魔法部?”
伊丽莎白没有回答。
她只是,放下了手里的书和茶杯,转过身,轻轻地,将自己的头,靠在了达芙妮那纤瘦、却又无比可靠的肩膀上。
一股淡淡的、属于风信子的清冷香气,萦绕在她的鼻尖。
很安心。
达芙妮感觉自己整个左半边身体,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,瞬间变得滚烫。
她只能像一尊被施了石化咒、美丽的雕像一样,僵硬着身体,一动不动,任由那温热的呼吸,一下一下地,拂过自己那已经红透了的耳廓。
“达芙妮。”伊丽莎白的声音,很轻,带着一丝几不可闻、梦呓般的鼻音。
“嗯?”达芙妮感觉自己的声音,都有点发飘。
“等我们毕业了……”伊丽莎白闭上了眼睛,那纤长的睫毛,在眼睑下,投下了一片小小、安静的阴影,“我们去环游世界,好不好?”
“去看看麻瓜的月亮,去看看那些会唱歌的鲸鱼,去看看无聊的魔法世界里,都看不到的东西。”
达芙妮没有说话。
她只是,缓缓地抬起手,用一种极其轻柔、充满了珍视和怜惜的力道,轻轻地,覆在了那个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。
“好。”她轻声说。
一个字,却像一个以灵魂为证的牢不可破誓言。
就在这时,一只羽毛纯白、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猫头鹰,出现在了包厢的窗外,用它那尖锐的喙敲击着玻璃。
伊丽莎白睁开眼,从达芙妮的肩膀上,直起身。
她打开窗,那只猫头鹰将一封用黑色火漆封口的信,扔在了她的腿上,然后,消失在了那片灰蒙蒙的雨幕里。
信封上,没有署名。
只有一个用银色墨水,烙印上去的她再熟悉不过的家族徽章。
一个,缠绕着藤蔓和毒蛇的“S”。
伊丽莎白拆开信封。
里面,只有一张用龙皮制成的卡片。
卡片上,也只有一行用优雅、充满了压迫感的花体字,写下的话。
【The game has changed.】
【He wants you.】
—— L. A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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