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洞深处的玄冰泛着幽幽蓝光,洞外的风雪已连刮三日。夏蓝立在洞口,望着漫山皆白的魔界雪原,指尖凝结的灵力光晕在寒风中忽明忽灭,映得他衣袍上的暗纹微微发亮。
夜烬站在他身侧,玄色披风被北风卷得猎猎作响,边角扫过积雪时扬起细碎的雪沫。他指间的墨玉转得不停,温润的玉面在风雪里泛着冷光:
“不再养些时日?寒洞的玄冰最能稳固心脉。”
夏蓝拢了拢衣襟,心脉处的钝痛已轻了许多,却仍能感觉到那道疤痕在隐隐作动:“再待下去,仙山该传我叛逃魔族了。”
他侧头瞥向洞内石榻,安英蜷缩在那里睡得正沉,少年眼下的青黑淡了些,嘴角却还微微蹙着,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,“再者,安英在这里休息不好,我得带他回去。”
夜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墨玉在指尖停住:“车马已备在洞外,送你们到两界山口。”
他看向夏蓝的眼神沉了沉,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,最终却只化作一句,“回去若有不妥,让安英传信。你这种情况,魔界的药,比仙山的管用。”
夏蓝刚要开口道谢,夜烬已转身往洞内走,玄色衣袂扫过积雪时带起一阵寒风,抬手潇洒地摆了摆:“走吧,别让你徒弟醒了发现人走了,又要抱着我的玄冰哭鼻子。”
魔界的马车车轮裹着绒布,碾过雪原时只发出轻微的 “咯吱” 声。安英靠在车壁上睡得安稳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,许是梦到了什么,小幅度地蹙了蹙眉。
夏蓝望着他苍白的小脸,指尖在他腕脉上方悬了悬 —— 那里的皮肤总是冰凉的,哪怕裹在厚厚的狐裘里也捂不热。他终究还是收回手,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,轻轻盖在少年身上。
车窗外,夜烬站在山口的身影越来越小,玄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,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旗帜。直到变成个模糊的黑点,那道身影始终没有再动。
“师尊,我们真的走了?” 安英揉着眼睛醒来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睫毛上的泪珠滚落,砸在锦缎衣襟上洇出个小水点。
“嗯,你也得回去好好休息了。” 夏蓝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,指腹触到一片冰凉,连带着耳垂都凉得像块玉,“怎么总这么冷?是不是在魔界冻着了?”
安英下意识往袖里缩了缩手,宽大的袖子将整只手都藏了进去,勉强笑了笑:“许是魔界寒气重,过几日就好了。” 他说话时,指尖在袖中悄悄攥紧了那枚夜烬塞给他的暖玉,玉上的温度早已散尽。
回到仙山时恰逢暮色四合,晚霞将层峦叠嶂的山峰染成金红色。
守山门的两个外门小徒弟正在扫雪,抬眼看到他们的身影,手里的扫帚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撒腿就往内殿跑,清脆的喊声在山谷里回荡:“仙尊回来了!安英师兄也回来了!”
青石板路上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元景快步走来,玄色道袍的衣摆被风吹得翻飞,腰间的玉牌碰撞着发出轻响。他面容刚毅,剑眉紧蹙,唯有看到夏蓝时,眼底的锐利才稍稍柔和些许,却依旧板着脸:
“回来了?”
夏蓝刚要见礼,就被元景伸手按住肩膀。探脉的手指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,指腹粗糙却动作轻柔,搭在他腕上时微微用力。
片刻后,那紧绷的下颌线才略微松弛,吐出句:“恢复得还行。”
转瞬又沉下脸,“明日便到前殿理事,别总想着借着养伤偷懒。”
夏蓝无奈笑笑,他又去拜见了几位师伯,只说前些时日在后山闭关疗伤,轻描淡写地掩过了魔界之行。
第二日天未亮,夏蓝已坐在前殿的案前。
案上堆叠的玉简比他离开前又高了些,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,映出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。
玄清端着药碗走进来,青衫上沾着淡淡的药香:“医师说你需静养,这些公文让弟子们分了便是,何必亲自操劳。”
“无妨,看看也好。” 夏蓝接过药碗,青瓷碗沿还带着余温,苦涩的药味比魔界的药温和许多,“左右也只是盖个章,累不着。”
安英捧着印泥盒站在案边,时不时低低咳嗽两声,肩膀微微发颤。夏蓝抬头时,正见他往袖里藏什么东西,雪白的绢帕从袖口滑落一角,上面洇着点刺目的红。“怎么了?”
“没、没事。” 安英慌忙将绢帕塞进袖中,“就是有点着凉,咳咳……”
他转头去安排墨尘再叫个师伯的徒弟来帮忙,夏蓝看他有点累想让他回去歇息,但安英执意要留在这,夏蓝只好作罢。
接下来的几日,夏蓝过上了盖章的清闲日子。
玄清的药碗准时准点出现在案上,连负责洒扫的小道童都踮着脚走路,生怕脚步声惊扰了他养伤。
第七日午后,夏蓝刚在最后一卷玉简上盖完章,正要擦手,身后突然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巨响。
安英手里的玉简散落一地,有的滚到案下,有的摔在他脚边,少年的身体直挺挺往地上倒去,像棵被狂风折断的小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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