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月宫回来的第二日,玄清便对外说要闭关炼新丹,将医阁的事尽数托付给了弟子,连夏蓝去探望时,都只得了道 “闭关期间勿扰” 的结界回应。
夏蓝站在医阁外,望着紧闭的木门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袋里那片从月宫带回来的桂花瓣 —— 他总觉得,这闭关与自己脱不了干系,或许是玄清还在纠结他 “是否异常”,又或许是那段藏在岁月里的过往,又勾动了玄清的愧疚。
回到自己的殿宇,夏蓝翻出系统平板,把原着黄文当论文文献仔细阅读。
屏幕光映在他脸上,密密麻麻的香艳描写晃得人眼晕,可他逐字逐句翻了好几遍,也没从那些露骨的情节里找到半点有用信息。
原着里对蓝玉烟的过往只有寥寥一笔:蓝家遭仇杀灭门,年幼的蓝玉烟被元景祖师捡到,带回凌霄山修行。
至于玄清与蓝家的关联、蓝家灭门的 “意外” 到底藏着什么猫腻,连半个字都没提。
“也是,谁会在海棠文里写复杂设定啊。”
夏蓝无力地把平板扔到一边,整个人瘫倒在床上,望着帐顶的云纹发呆。
想查过往旧事,竟连个突破口都没有。
就在他愁眉不展时,殿外传来弟子的通报:
“仙尊,锦衣阁的人来了,说要给您和几位师叔、弟子裁制冬衣。”
夏蓝坐起身,揉了揉眉心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很快,锦衣阁的几个羽衣仙子走进殿内,手里捧着厚厚的布样册和成衣图纸。
“仙尊,冬至将至,按往年规矩,给您和几位小仙师裁制冬衣样式,您瞧瞧是否合心意。”
为首的仙子递上图纸,上面画的都是凌霄山常见的素色长袍,领口袖口绣着简单的云纹,样式规矩得有些沉闷。
夏蓝扫了一眼,皱着眉:
“又是这种,尤其是我那三个徒弟,总穿得跟小厮似的,哪有仙尊弟子的样子?”
仙子愣了愣,连忙解释:“仙尊,按凌霄山的规矩,弟子的服饰需素净简洁,不可过于张扬……”
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 夏蓝打断他,指了指布样册,
“我从私库出灵石,不用你们担责。就算是人间百姓家,孩子们到年关也总得穿点好看的,朝气些才对。”
就在仙子犹豫时,殿外传来轻叩声:“仙尊,锦衣阁的翠锦真人来了.”
翠锦真人穿着绣满缠枝莲的云锦长裙,发髻上插着支翡翠嵌珠簪,手里捧着厚厚的布样册,身后跟着四个拎着锦盒的羽衣仙子,笑眼弯弯地走上前:
“我徒弟太死板了,仙尊既然想要便看看这本。”
她朝羽衣仙子递了个眼色,仙子立刻展开另一卷纸样,上面的款式瞬间亮了眼。
“仙尊眼光好,” 翠锦真人凑过来,指着几款介绍,“您看,这些都是今年仙界时兴的款式,这款用的是万年云锦,掺了月华银线,夜里会泛浅光;月白这款的狐毛是极北雪狐毛,蓬松不压身;天青这款腰带是同色玉带,能显身段,袖口放宽了些,练剑也方便。”
夏蓝的目光在纸样上扫过,指尖点了点:
“玄色给墨尘,衣襟内侧加个暗袋,他总爱装符箓,上次还说旧衣裳的口袋磨破了;黄白的给云溪,下摆绣只浅粉灵鹿;天青给安英,袖口绣几缕云纹,配玉带,他身段高,穿长袍好看。”
他语速平稳,“灵石我从私库出,不用你们担规矩的事,平日里也不会常穿的。”
“都记下来了!”
翠锦真人立刻让仙子拿出纸笔,又笑着补充,“我们带了针线和裁好的料子,能现场做,仙尊在旁边看着,有不满意的随时改。”
夏蓝来了兴致,靠在椅上看着羽衣仙子支起绣案。
仙子们的指尖翻飞,银针穿过云锦时几乎看不见痕迹,银线绣出的松枝瞬间立体起来。
他的目光落在那匹天青色云锦上 —— 料子泛着淡淡的光泽,像把月光织进了布帛,想着安英穿在身上的模样,心里竟隐隐有了点期待。
没过多久,弟子就把墨尘、云溪、安英带了来。
云溪一进殿就被云锦吸引,蹦蹦跳跳地凑到夏蓝身边,仰着小脸问:“师尊,这些都是给我们做新衣裳的吗?是不是不用穿灰褂子啦?”
夏蓝紧绷的眉眼瞬间柔和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,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:“嗯,给你们做新衣裳,过年穿。”
“太好了!” 云溪欢呼着扑到绣案旁,踮着脚看仙子绣花,还时不时伸手碰一下云锦,小声惊叹 “好软”。
墨尘站在一旁,目光落在那匹玄色云锦上,眼底藏着期待,却没多话,只在仙子递过软尺时,乖乖站直了身体。
唯有安英,从进殿起就维持着惯有的沉稳 —— 双手自然垂在身侧,脊背挺得笔直,连呼吸都放得平稳,只是垂着的眼帘偶尔会悄悄抬一下,目光扫过夏蓝后又迅速落下,耳尖泛着不易察觉的浅红。
“安英,过来量尺寸。” 夏蓝开口唤他,语气比对旁人更温和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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