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蓝闻言,心中苦涩更甚。他无法解释,这不是何苦,这是偿还。
不仅还安英的。还有偿还原主蓝玉烟,偿还自己未能引导好安英、反而可能因自己的存在和疏忽将他推入心魔深渊的自责。
所有的话语都堵在胸口,闷得发疼。
他忽然抬起头,看向玄清。
相比元景,他有些心事更想说给这个更像同辈的师叔。
重点是,他是这个世界该有的“正常人“。
他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打断了玄清的话:
“师叔……你说,一个人……会对另一个自己看着长大、或者当作孩子般的人……产生……那种感情吗?或者说,那个孩子,会对上位者产生那种感情吗?”
他问得艰难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。
他本意是想寻求一个否定的答案,想从通透豁达的玄清师叔这里得到开解,证明安英昨夜那可怕的行径只是心魔作祟,并非本心,他们之间扭曲的关系还有矫正回正常师徒轨道的可能。
然而,他这句话问出,却清晰地感觉到,正在为他输送灵力的、玄清师叔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猛地一颤。
那温和的灵力流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。
夏蓝疑惑地抬眼望去。
只见玄清师叔依旧维持着为他疗伤的姿势,但那双总是含着春风般笑意的眼眸,此刻却骤然深了下去,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,波澜暗涌。
他并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微微垂下了眼帘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遮掩住了其中瞬间翻腾起的、极其复杂的情绪。
良久,玄清才缓缓抬起眼,目光重新落在夏蓝脸上,那眼神似乎比平时更深沉,更难以捉摸。
他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轻轻反问,声音依旧温和,却仿佛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玉烟……为何突然问这个?”
夏蓝未曾多想,只当师叔是诧异,他苦笑一下,避开玄清的视线,低声道:
“只是……近日有些困惑。觉得有些界限,一旦模糊了,似乎就再也……回不去了。不知该如何自处,亦不知该如何……引导他人。”
他说的含糊,心中想的全是安英。
毕竟眼前人的好感度才那点儿...还远不到自己烦恼的时候。
可这话听在玄清耳中,却如同惊雷。
四目相对,空气仿佛凝滞。
不,不可能。
玉烟怎么会知道?
他定是为了安英那孩子的事情在烦恼。
巨大的失落如同冰水浇下,瞬间熄灭了那丝不该有的妄念,却也带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。原来……他烦恼的,依旧是别人。
玄清迅速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,重新变回那个温和可靠的师叔。
他缓缓松开手,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从容,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、属于长辈的关切与开导:
“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神仙亦如此,世间情愫,千般万种,有时确实难以厘清,更难以用简单的伦常二字界定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夏蓝,却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,
“尤其是……对着自己亲手照料过、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人,那份感情往往最为复杂,关切、怜惜、责任、期望……交织在一起,偶尔产生些旁的错觉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只是,”玄清话锋一转,
“无论何种情愫,发乎情,仍需止乎礼。尤其为人师长者,更需谨守界限,明晰自身职责所在。否则,一念偏差,或许便会酿成难以挽回的苦果,伤人……亦伤己。”
他说到最后一句时,声音微微低沉下去。
夏蓝怔怔地听着,他还想再问什么,玄清却已站起身,温和地打断了他:“好了,你伤势不轻,又心力交瘁,莫要再胡思乱想。当务之急是安心静养。”
“至于安英那边,我会去看顾。你也放宽心,凝丹失败并非绝路,待他心境平复,根基稳固,未必没有下一次机会。”
玄清说着,目光最后深深看了夏蓝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辨,包含了太多夏蓝此刻无法读懂的情绪,“玉烟,你……先好好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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