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景心头一股无名火起,大步上前,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度,一把抓住春林的手腕,沉声道:“跟我回去!”
春林被他吓了一跳,随即嗅到熟悉的气息,倒是放松下来,笑嘻嘻地:
“哟,仙尊大人怎么找到这儿来了?”他旁边一个小馆见元景一副中年沉稳样貌,又这般气势汹汹,便捂着嘴轻笑打趣道:“春林哥哥,这怕不是你家爹爹来抓你回去了吧?”
这话一出,春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差点没被口水呛到,气得他猛地甩开元景的手,对着那小馆的方向“瞪”眼:
“呸!小兔崽子胡说什么!谁家爹长他这样?!”他这反应,倒更像是被戳破什么似的恼羞成怒。
元景在一旁听得额角青筋直跳,看着春林这死性不改的样子,再看看这满屋子的莺莺燕燕,只觉得一阵头疼。他也懒得废话,手上用力,不容分说地拽着春林就往外走,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、窃窃私语的漂亮男子。
直到被元景拽出南风馆,来到僻静处,春林还在不满地嘟囔:“拉拉扯扯成何体统!我听听曲儿怎么了?又没做什么……”
元景停下脚步,松开他,看着他蒙着布条却依旧理直气壮的脸,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:“你……你真是……让我说你什么好!”他简直无法理解,这人都瞎了,怎么还有这份闲心往这种地方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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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说春林对元景的心思,很明显,早已超越了知己之情,在数百年的相伴与那场惨烈的换眼之后,更是沉淀为更深沉难言的情愫。
他曾多次试探,用他那惯有的、半真半假的玩笑语气,说着“若我是女子,定要嫁你这样的”或是“小古板,你总来看我,该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?”。
可元景在这方面,似乎天生缺了根弦,或者说,他从未将两人的关系向那个方向设想过。
每次听到,要么是无奈地瞥他一眼,觉得这魔头又在胡说八道;要么就是一本正经地反驳“休得胡言”,全然不解风情。
自从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春林所换,元景心中除了滔天的感激与愧疚,更生出一种沉重的责任感。
他几乎是固执地认为,春林今后的所有用度,都理应由他来承担。这次从南风馆把他拽出来,元景依旧是沉着脸,却又动作熟练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,塞到春林手里,里面是足够寻常修士挥霍数年的灵珠仙晶。
“省着点花。”
元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恨铁不成钢,“但若不够,或有什么需要,随时传讯给我。”
春林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,那分量几乎要坠得他心口发疼。
他沉默了片刻,忽然抬起头,“望”向元景的方向,语气不再是平时的嬉笑,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:“元景……你是不是觉得,我如今这般模样,还终日寻欢作乐、浪荡形骸,很……不堪?很让人失望?”
元景闻言,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一种难得一见的、带着点自知之明的表情,他坦诚地点点头:
“是啊。”他回答得干脆,带着他特有的耿直,“你天资卓绝,心思玲珑,重情重义……旁的都极好,唯独这留恋风月、挥霍无度一项,我实在是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,没有说下去,但那不赞同的态度表露无遗。
然而,他话音顿了顿,语气又缓和下来,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纵容:
“不过,也无妨了。反正我又不是你的父兄家人,没立场过多约束你。几百年了,你都是这般性子,我说了你也未必会听,往后……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。”
他想着,只要春林平安喜乐,这些“小毛病”,他替他兜着便是。
春林听着他这番“通情达理”却又泾渭分明的话,脸上的期待一点点黯淡下去。他扯了扯嘴角,发出一声低低的干笑,那笑声里充满了落寞与自嘲。
“呵……说得也是。”他攥紧了手中的钱袋,指节微微发白,“你又不是我的谁……确实管不着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,忽然抬起头,“望”向元景的方向,脸上又挂起了那种元景熟悉的、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,仿佛刚才的认真只是错觉。他用一种半开玩笑、半是试探的语气,轻飘飘地问:
“哎,小古板,那……要是我说,我以后改了呢?再也不去那些地方寻欢作乐,不这么浪荡形骸了……你觉得怎么样?”
元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“悔改”说得愣了一下,似乎很意外春林会主动提出这个。他仔细看了看春林的表情,觉得他大概又是在说笑,便顺着他的话,以一种非常实在、甚至带着点“这才对嘛”的欣慰语气,自然而然地回答道:
“那很好啊!”他语气真诚,“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极好的。不去那些地方,也能找些别的、清净雅致的乐子嘛。比如……”
他当真认真思索起来,努力为这位“挚友”规划起“健康”的业余生活,“你可以听听琴,养养花,或者……我找些有趣的游记、话本念给你听?总比在那些地方虚度光阴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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