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大半个月。
墨尘的五感,如今只剩视觉尚未恢复。
不过,这对他的日常活动影响并不算太大。
他生前毕竟已是凝过丹的仙人境界,强大的灵识足以弥补目不能视的缺陷。
在他独特的感知世界里,凌霄山上几乎所有被灵气浸染的事物——无论是人、是灵植、还是流动的云霞——都呈现出模糊而温润的光晕轮廓。
他“看”得到云溪那团活泼跃动的灵光总是围着自己转,也“看”得到师尊归来时,那如同皓月当空般清冷又强大的气息由远及近。
日常起居、行走、甚至简单的术法练习,墨尘都已逐渐适应。
只是阵法一道,需引动天地灵气,刻画符文分毫不能有差,对感知的精密要求极高,他暂时还无法重新涉足。
他便索性跟着云溪重新练起。
这一练,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云溪之间的差距——仙力运转滞涩尚可归咎于身体初愈,但剑术上的生疏和迟缓,却是实打实地落后了云溪一大截。
云溪对此毫无怨言,甚至格外耐心。
一招一式,都放慢了动作,仔细讲解要领,有时甚至会直接上手,扶着墨尘的手腕,帮他调整角度和力道。
“二师兄,手腕再压低,对,就是这样……”
“气息要沉,顺着剑势走,别急……”
少年清朗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响,一个教得认真,一个学得专注。
夏蓝偶尔忙里偷闲,远远望见这一幕,心中那根紧绷的弦,总算能稍稍松弛片刻。
有云溪带着墨尘,确实省了他不少心力,让他能更专注于堆积如山的公务和那件萦绕心头的大事。
这日,难得他稍微闲了下来,魔尊夜烬如约而至。
表面上的理由,是就两界边境新发现的一处小型灵石矿脉的开采权问题进行磋商。
双方属官在凌霄殿偏殿就细节继续商讨时,夜烬与夏蓝已借故先行离开。
步入夏蓝寝殿外围设下的结界,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。
夜烬周身那迫人的魔尊威仪便收敛了几分,他上前一步,极其自然地揽住夏蓝的腰,将人带入怀中。
“上次失约,是我不对。”他低头,声音压得有些低,带着磁性的沙哑,热气拂过夏蓝的耳廓,“魔渊深处不太平,凭空出现了几处诡异的空洞,逸散出的灵力驳杂混乱,连我也一时看不出根脚,正让几个老家伙去查探。”
夏蓝身体先是一僵,随即缓缓放松下来,任由自己靠在对方坚实温暖的怀抱里。
这大半个月,既要处理宗门事务,又要忧心墨尘的恢复,还要暗中进行那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情,他确实有些心力交瘁。此刻被熟悉的气息包裹,紧绷的神经难得地松懈了几分。
“无妨,正事要紧。”他声音有些闷。
夜烬低头,看着他眼睑下淡淡的阴影,眉头微蹙:“你脸色不太好,可是又……”他话未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,是担心夏蓝又不顾自身,行那逆天之事。
“我没事。”夏蓝打断他,从他怀里微微退开,“你先帮我施法。”
夜烬深深看了他一眼,不再多问。他让夏蓝在玉榻上盘膝坐好,自己则立于他身后,双手结印,精纯而独特的魔元力缓缓涌出,如同最细腻的墨纱,小心翼翼地将夏蓝周身笼罩,渗透。
秘法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。结束时,夜烬额角也见了细汗。
他收回手,看着夏蓝依旧有些苍白的侧脸,忍不住又伸手,指尖抚过他微凉的脸颊。
“好了,短期内应无人能察觉异样。”夜烬的声音带着施法后的些许沙哑,“但你需知,此法终究是遮掩,治标不治本。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夜烬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色,指尖抚上他微蹙的眉心,轻轻揉按:“怎么,累着了?”
“还好,宗务繁多而已。”夏蓝闭上眼,享受这片刻的安宁。
“那空洞之事,你若好奇,我日后细说与你听,但你本人万不可轻易靠近。”夜烬语气认真起来,“那地方对你终究不妥。上次你为我强闯,灵脉受损不轻,休养了许久。我不想你再涉险。”
听他旧事重提,言语间满是关切,夏蓝心头微软。他抬起手,指尖无意识地缠绕起夜烬垂落胸前的一缕墨发,在指间绕了一圈又一圈,像玩弄一件有趣的物什。“知道了,魔尊大人如今愈发啰嗦了。”
他这带着点嗔怪意味的小动作,取悦了夜烬。低笑声自胸腔震动传来,夜烬任由他玩闹,不仅不恼,反而纵容地又靠近了些,几乎将夏蓝整个圈在怀里。
过了一会儿,夏蓝像是玩够了头发,又或是忽然起了别的兴致,他轻轻推了推夜烬:“转过去。”
“嗯?”夜烬挑眉。
“让你转过去就转过去。”夏蓝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、近乎撒娇的蛮横。
夜烬从善如流,转过身,背对着他。夏蓝便跪坐起身,伸手拢起他那一头丰沛墨黑的长发,指尖笨拙却又认真地开始梳理,试图将它们分成几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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