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……瓦罗……萨……意志……传承……非……吞噬……”
一段残缺的、来自远古战母的意念,如同清风般拂过艾希的意识。这不是力量,而是一种……理解,一种关于冰裔之力真正本质的、更高层面的感悟——极寒并非为了毁灭,而是为了在绝境中守护希望;静止并非为了终结,而是为了积蓄爆发的力量。
这股明悟,让艾希的意志瞬间稳定了不少,抵抗不再那么激烈,而是尝试着去……引导。
与此同时,希尔瓦娜斯的意志碎片,在疯狂的边缘,也捕捉到了艾希那边传来的一丝不同寻常的“秩序”感。极端求生的本能,让她在毁灭的冲动中,保留了一丝理智的残渣——如果彻底排斥艾希,混沌冰噬将失去平衡,瞬间反噬;如果强行吞噬,冰裔本源可能会像最剧烈的毒药一样,从内部瓦解她。唯一的生路,似乎……是某种危险的……共存?
“控制……必须控制……”希尔瓦娜斯的意志碎片发出了沙哑的低语,开始强行收敛那肆虐的混沌冰噬之力,不再是毁灭性的释放,而是尝试将其约束、塑形。
外界的祭坛上,共生体剧烈的波动逐渐平息下来,虽然依旧黯淡,但那种即将崩溃的迹象减弱了。灵体表面混乱的能量波纹开始变得有序,虽然依旧充满矛盾,但至少维持在了一个脆弱的平衡点上。
“稳定了!暂时稳定了!”瓦格里惊喜地汇报。
密室内的亡灵们松了口气,但心依旧悬着。谁都看得出来,这只是暂时的,女王(们)的状态依然极度危险,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钢丝。
几天后,希尔瓦娜斯(主导意识)率先苏醒了过来。她(们)的灵体依旧虚弱,但那冰蓝色的(和紫色的)眼眸再次睁开时,其中的疯狂与混乱沉淀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、混合了极致疲惫、冰冷理智与一丝……难以言喻沧桑的平静。她(们)看了一眼周围担忧的臣民,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勉强维持、却依旧充满隐患的平衡。
“银月城和联盟……有什么动向?”她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陛下,联军在格雷迈恩庄园外建立了前进基地,但没有立刻进攻。银月城和达拉然正在调集更多兵力,似乎……在准备一场彻底的围剿。各地墓穴的‘征兵’工作也受到了严重影响,生者加强了对祖先安眠地的守护。”军官小心翼翼地汇报。
希尔瓦娜斯沉默了片刻。内忧外患,已达极致。
“传令,”她缓缓开口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,“幽暗城进入最高戒严状态。所有外部活动暂停。全力研发……稳定我……(她顿了一下)……稳定我们状态的方法。另外,派人去……寻找一切与上古冰裔、与生命和死亡本源相关的典籍或遗迹信息,特别是……关于‘阿瓦罗萨’和‘意志传承’的记载。”
她需要时间,需要方法,需要彻底理解并掌控体内这股危险的力量,也需要……找到艾希回归故乡的线索,这或许是解决内在冲突的关键。同时,她必须为即将到来的、不可避免的最终决战做准备。
“还有,”她补充道,目光扫过那枚“守望者之泪”冰晶,“看紧它。它……或许是钥匙。”
被遗忘者的命运,乃至整个艾泽拉斯的格局,都系于这具徘徊在崩溃边缘的共生体,以及那枚看似平凡、却可能连接着两个世界秘密的冰晶之上。风暴前的宁静,短暂而压抑。下一次爆发,将是决定生死存亡的最终审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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