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。”亲卫掀帘进来,手里捧着叠好的披风,脸色比帐外的晨光还要白。
杜兰抬眼:“斥候回来了吗?”
亲卫的手一震,半天不敢吱声。
“我问你话,快说。”杜兰把佩剑“当啷”扔在案上,剑穗扫过地图边缘,亲兵这才开口:“回将军,还没。”
亲卫悄咪咪瞅了一眼,只见杜兰直视自己,又连忙低下头去,不敢看他。“八十一名斥候,还有一骑飞龙,一个都没回来……”
杜兰的动作顿住了。他盯着亲卫颤抖的肩背,沉默了足足三息,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听不出喜怒:“看样子对面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。”
“是……”亲卫的声音恢复了些许气色,“对面不知用了什么魔法,连在天上的飞龙也能打下来,或许……”
“没什么或许。”杜兰打断他,走到帐门口掀开帘角。晨光刺得他眯了眯眼,远处的操练场上,士兵们正在列阵,金属甲胄反射着刺眼的银光,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。“无论怎样猜测,怎么估计,都比不上亲眼带回来的情报。因为情报不足而失败的蠢蛋有赫尔曼就够了。”
杜兰突然转过身,亲卫见状后差点被他的气势吓退半步。
“既然地上不行,那就来天上的,传我的命令,再派一批斥候,这回地上三分、天上七分,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。”
他转过身,指尖在地图上敲了敲奥林匹斯丘的位置:“就算死,也要把对方的手段引出来。”
“是!”亲卫如蒙大赦,前脚刚出营帐,后脚就有人鱼贯而入。
几个身披华丽甲胄的身影掀帘而入,金饰和宝石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——以李格公王为首,诸王国的统治者们纷纷向杜兰提出质问。“杜兰,这都三天了,为何还在按兵不动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谁,这不是公王们吗?几天都没出席军议,我还以为你们都回国去了。”
公王们气急败坏,唾沫星子都喷在他脸上:“少打岔!快说,你是不是怯战了?”
杜兰冷笑一声,看着公王们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:“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摸清,最后只会像赫尔曼一样落得个全军覆没。”
“嘶——”公王们倒吸一口凉气,脸色骤变。不知是谁踉跄着后退半步,撞到了身后的铜灯架:“那我们……该怎么办?”
“我已经派出了大量斥候,还有飞龙骑兵,等摸清了敌人的情况就发动进攻。你们再忍一忍。”
“可我们的粮草没带太多,”另一个胖公王跟着附和,“特别是战象部队,每天的消耗量实在太大了。”
“是啊,我的重装步兵消耗也不小,最多只能坚持一周,这可怎么办呀?”
“我也是……”
“到底是谁在怯战啊。”杜兰看着这群七嘴八舌的诸侯们,突然笑了。“说来说去,你们不就是想班师回国嘛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冰碴子:“一看到赫尔曼全军覆没,之前那种抢功的气势上哪去了?”
公王们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。红脸公王张了张嘴,最终没敢再说什么,只是尴尬地别过脸。
“粮草的问题自有我来调配,”杜兰挥挥手,像赶苍蝇似的,“要是谁敢临阵退缩,别怪我不近人情。”
公王们悻悻而归,灰溜溜地退了出去,帐帘晃动的缝隙里,还能听见他们互相抱怨的嘀咕声。
杜兰望着他们的背影,嘴角勾起了弧度。这群公王,平时抢人抢钱比谁都积极,真遇到了硬茬子,就开始推三阻四、畏畏缩缩。
“正好。”他低声自语,“下次攻城,就让他们的人去填护城河。”
***
基地的无菌室里,泛着无影灯的白光。飞龙庞大的尸体被固定在合金台上,坚硬的鳞片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,断裂的翼膜像破损的绸布,垂在台沿边微微晃动。
陈砚隔着双层玻璃,看着机械臂灵活地运作,有条不紊地肢解着飞龙尸体。一根握着高清扫描仪,光束在鳞片上缓缓移动,留下淡蓝色的轨迹;另一根则捏着把细如发丝的探针,正精准地拨开飞龙表皮上的创口--那里还残留着防空导弹爆炸留下的破片。
“资源不够,只能把这间净化车间改了。”陈砚侧头对身边的卡斯珀说,“原本是打算用来清除有毒废物,临时改造一下勉强能用。”
卡斯珀的目光完全被第三根机械臂吸引了。那机械臂的末端没有探针,而是一个能射出光线的小口。当红光落在飞龙坚硬的皮肤上时,就像热刀切开黄油般丝毫没有阻力,划拉出一道整齐的切口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。
“激光手术刀。”陈砚在一旁小声解释,眼睛却没离开屏幕--上面正实时显示着飞龙的内部结构,骨骼用黄色标注,血管是红色的网络,“无论飞龙的表皮有多硬,这把刀都能轻易切开。”
机械臂把筋肉骨骼按部就班地切开,制作出一幅完整的内部结构图。屏幕上跳动着各种数据,鳞片那栏尤为引人注意:“鳞片的莫氏硬度为九级,就比钻石差一点,而且还那么轻……这玩意究竟吃什么长大的?身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宝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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