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御花园,百花争艳,曲径通幽。在一处临水的雅致凉亭内,天武帝国皇帝武烈与镇北王萧无敌相对而坐。
石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宫廷点心和一壶御酿美酒。周围侍卫宫女早已被屏退至数十步外,确保无人能听到亭内谈话。
武烈陛下并未穿着隆重的龙袍,而是一身常服,显得随和许多。他亲自执壶,为萧无敌斟满一杯酒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老流氓,”武烈陛下率先开口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,“朕可是听说了,咱们那个宝贝瑟儿,最近好像转了性了?坊间传闻,他不去街上欺男霸女了,改去天宝阁里头嚣张跋扈了?还一掷千金买了朵毒花说要给他母妃泡脚?哈哈哈!”
武烈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着头:“这小子,真是一天都不让朕和省心啊!不过话说回来,他居然能在家老老实实待上三天没出门惹事?这他妈的简直是大阳打西边出来了!不容易,真不容易!”
萧无敌一张老脸垮着,写满了无奈和郁闷,瓮声瓮气地道:“陛下,咱们都这把年纪了,您还是一见面就调侃我。当着臣子的面说臣是流氓,陛下您这不厚道啊!”
“哟呵?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?”武烈陛下眼睛一瞪,故作不悦,随即又笑了起来,“朕说错了吗?当年在军中,你小子不就是又会耍大刀,更会耍流氓?坑蒙拐骗偷鸡摸狗,哪样你没干过?要不是朕给你兜着,你早被军法处置八百回了!”
虽是调侃,但话语间流露出的却是共同经历生死的深厚情谊。两人如今虽是君臣,但私下里,武烈更愿意维系这份难得的兄弟之情。
玩笑过后,武烈陛下笑容微敛,神色稍稍严肃了几分,声音也压低了些:“说正经的,老萧。瑟儿之前在望月楼出事,幕后黑手,查得怎么样了?”
亭内的气氛悄然凝重了几分。
萧无敌放下酒杯,虎目中闪过一丝戾气,沉声道:“有些眉目,但对方手脚很干净,用的都是死士,线索到了云岚宗那个女弟子那里就几乎断了。但可以肯定,绝非表面看起来的争风吃醋那么简单。”
武烈陛下点了点头,眼神深邃:“朕也觉得不简单。瑟儿虽然胡闹,但身份摆在那里。对方选择对他下手,而且是在那个时间点,其目的,恐怕不仅仅是针对瑟儿,更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他手指轻轻敲着石桌:“你刚刚经历丧子之痛,白发人送黑发人,若最宠爱的幼子再突然惨死……以你这老流氓的性子,必然会彻底失去理智,疯狂报复。届时,不管凶手是谁,甚至可能牵连无辜,朝堂必然大乱。”
武烈看向萧无敌,语气凝重:“而朕,身为皇帝,即便与你情同兄弟,为了江山稳定,也必须在事态失控前……压制你,甚至……收回你的兵权。”
这才是事件最可怕的地方。对方算计的不仅仅是萧瑟的命,更是要利用萧无敌的软肋,引爆他与皇室之间的矛盾,从而瓦解镇北王府这颗帝国北方的定海神针。
萧无敌沉默了片刻,重重叹了口气:“陛下所言,臣也想到了。是臣教子无方,给了别人可乘之机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愧疚和后怕。
“行了,老子兄弟之间,不说这些。”武烈摆摆手,给他又倒了一杯酒,“瑟儿没事就是万幸。以后多派点人手看着点那小子。至于幕后之人,朕也会让‘影卫’暗中调查,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玩这种阴招,朕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!”
话题有些沉重,武烈陛下主动将话引向了别处。他喝了一口酒,望着亭外盛开的牡丹,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。
“说起来,老流氓,还记得当年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征战沙场的时候吗?那是何等的快意潇洒!大哥冲锋在前,你我侧翼掩护,老三负责断后……纵横驰骋,马踏联营,何等痛快!”
武烈陛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和豪迈,但随即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,脸上爬满了痛苦的皱纹:“只是……如今当年的兄弟,就只剩下你我两人了。大哥战死沙场,老三……唉……”
凉亭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有风吹过花丛的沙沙声。空气中弥漫着对逝去战友的哀思和岁月无情的感慨。
萧无敌也是神情黯然,举起酒杯,对着虚空微微一敬,然后一饮而尽,声音沙哑:“世事如棋,乾坤莫测。谁能想到最后是咱们两个老家伙坐在这里喝酒呢。”
感伤的气氛持续了片刻,武烈陛下率先调整过来,作为帝王,他必须着眼于当下和未来。
“好了,过去的事就不提了。”他正了正神色,道,“朕今日叫你来,还有一事。刚接到边关急报,赵国使者团,大约七天后便会抵达京城。”
萧无敌闻言,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,如同沉睡的雄狮被惊醒,一股铁血杀气不由自主地弥漫开来:“赵国?!他们还敢派使者来?陛下!可是边境又有异动?臣请旨,愿再率黑甲卫,踏平赵国边城,为天旭报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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