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定京城叛乱,肃清秦智余孽的善后事宜,萧瑟并未过多插手,全权交予武烈陛下与父亲萧无敌处理。对他而言,清除内患只是确保后方无忧的必要步骤,真正的战场,在遥远的断魂谷。
与武烈和萧无敌简单交代几句后,萧瑟便不再耽搁。他仰天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,声音穿透云霄。
很快,天际传来一声回应般的鹰唳,一道银灰色的闪电划破长空,俯冲而下,正是神骏的闪电雕小灰。它亲昵地用巨大的头颅蹭了蹭萧瑟,锐利的鹰眼扫过青莲红莲,算是打过招呼。
“没时间绕行官道了,我们抄近路,横穿万兽森林外围,直插断魂谷方向。”萧瑟对二女说道,目光中带着一丝考量,“此行路途艰险,但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。我会护你们周全,但若非生死关头,需靠你们自己应对。”
青莲红莲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兴奋。她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在静心苑伺候茶水的柔弱侍女,数月苦修,加上萧瑟时不时的指点,她们也已踏足先天之境,只是缺乏真正的生死磨砺。
“是!世子爷!我们一定不会拖您后腿!”两女齐声应道。
萧瑟点点头,率先跃上小灰宽厚的背脊,青莲红莲紧随其后。小灰双翼一展,掀起强劲气流,载着三人冲天而起,并未飞向高空,而是贴着万兽森林边缘那连绵起伏的山峦,向着西北方向疾飞。
数日后,小灰在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森林边缘降落。再往前,便是万兽森林真正危险的中层区域,空中飞行目标太大,容易引来强大飞行妖兽的袭击,步行穿越虽是险途,却更为隐蔽。
收起小灰,三人一头扎进了茫茫林海。
万兽森林,古木参天,藤蔓缠绕,光线幽暗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和淡淡的妖气。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原始、野性的力量。
萧瑟如同最老练的猎手,行走在前,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散开,覆盖着周围数百丈的范围。他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气息,将主要的警戒和应对任务,交给了身后的青莲红莲。
初始几日,遇到的多是一二级的低阶妖兽,对于已是先天境界的青莲红莲而言,构不成太大威胁。两女配合日渐默契,青莲剑法灵动缥缈,红莲掌法凌厉刚猛,一柔一刚,相得益彰,往往能轻松解决战斗。
萧瑟大多时候只是静静旁观,偶尔在她们招式用老或应对失当时,才出声提点一二。他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,直指要害,让二女受益匪浅。
但随着不断深入,出现的妖兽等阶开始提升,三级妖兽频频出现,甚至偶尔能感受到四级妖兽那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。
一次,三人遭遇了一群狡猾凶残的三级巅峰妖兽“影月妖狼”。这群妖狼数量众多,擅长隐匿偷袭,配合无间。青莲红莲陷入了苦战,险象环生。青莲的手臂被狼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红莲也被一头妖狼撞中后背,气血翻腾。
萧瑟依旧没有立刻出手,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战场,声音如同寒冰:“慌什么?你们的配合呢?青莲,你的‘青丝绕’是用来绣花的吗?红莲,你的‘烈焰掌’力道散了!”
他的呵斥如同冷水泼头,让两女瞬间清醒。她们强忍伤痛,重新稳住阵脚,背靠背,将萧瑟平日所教的合击之术发挥到极致。最终,在付出不小代价后,终于将狼群击退。
战斗结束,两女几乎虚脱,身上添了数道伤口。萧瑟这才走上前,取出孙思觐配置的上好金疮药,亲手为她们敷上,动作细致而温柔。
“记住这种感觉,记住受伤的痛楚,记住生死一线的恐惧。”萧瑟的声音低沉,“只有这样,你们才能真正成长。”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类似的战斗不断上演。有时是遭遇强大的独行妖兽,有时是陷入诡异的植物陷阱,有时甚至要应对恶劣的自然环境。青莲红莲在一次次血与火的洗礼中,剑法掌法越发纯熟,对敌经验飞速增长,心性也变得更加坚韧冷静。
萧瑟就像一位严苛的导师,总是在她们即将支撑不住时给予最关键的支持或指点,却又绝不轻易代劳。他的守护,是一种放手式的磨砺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进入万兽森林五天后,一次与一头四级下位妖兽“裂地熊”的生死搏杀中,青莲红莲双双突破瓶颈,气息暴涨,一举踏入了先天四品之境!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!
看着二女欣喜而又疲惫的脸庞,萧瑟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。她们的进步速度,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这一日,萧瑟并未急着赶路,而是带着二女偏离了原本的路线,向着森林深处某个特定方向前行。随着不断深入,周围的温度开始明显下降,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奇异的寒意。
终于,穿过一片茂密的冰雾树林后,眼前豁然开朗!
一个巨大的、一半冰蓝如镜、一半赤红如熔岩的奇异双色潭,出现在三人面前!潭水周围,生长着无数散发着莹莹蓝光的冰晶植物,与潭水另一侧那些如同红宝石般璀璨的火属性植物交相辉映,形成了一种冰火交融、梦幻般的瑰丽景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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