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墨尘的指尖缓缓划过纸上“管康”二字,指腹冰凉,仿佛触碰到了刺骨的寒意。
“这些供词,人证物证,都已核实无误?”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,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胸腔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,几乎要冲破喉咙。
“铁证如山!”杨瑾年用力点头,掀开案上一个厚重的木匣,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叠叠供词、账册,还有管府给三人送银两的票据,“王坤的管家被我们拿下后,熬不住审讯,已经全盘招了,还画了押;李达的亲兵被我们抓住时,身上还带着运送军械的凭证;张茂篡改的卷宗原件,我们也从刑房的暗格里找到了,上面还留着他的私印!”
就在此时,一名心腹衙役浑身湿透地闯进来,头发黏在额头上,脸上满是雨水与焦急,手中捧着一封用黑缎包裹的密信,气息急促地喊道:“大人!门外有个蒙面人送来此信,说让你们亲启,还说……还说关乎管府最核心的罪证,迟看一刻,恐生变数!”
萧墨尘心中一动,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。他接过密信,指尖触到黑缎的光滑质感,入手微凉。封口处印着一朵精致的墨莲印记,花瓣舒展,纹路清晰——他认得,这是今日管泽随身玉佩上的花纹,没想到管泽速度那么快,看来他也是不满这个家了。
他快步走到窗边,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。里面是一张质地精良的宣纸,上面是管泽清隽有力的字迹,笔锋锐利,却透着几分决绝与沉痛。信中不仅一一印证了王坤、李达、张茂三人的罪行,更揭露了管府隐藏最深、最令人发指的秘密:管鸿业竟暗中与南明国勾结,利用自家遍布各州的药材铺作掩护,将大渊的珍稀药材、精良军械走私至南明国,换取大量黄金。而且作为皇商,他与京中的人勾结,送去的药材有三成都是质量比较差的。
信中还详细记载了管府的累累血债:除了强抢民女致死的管康,三年前,新南有名的药材商乔老爷,因拒绝与管府合作垄断药材市场,被管鸿业派人伪装成山匪,在送货途中截杀,乔家从此家道中落,仅剩的孤儿寡母流落他乡。而管泽的母亲本是一个孤女,被管鸿业抢到家中,强迫了她。生下管泽后被管鸿业的妻子害死。管泽自幼便对家族的恶行深恶痛绝,想要替母报仇,碍于管鸿业的威严,只能慢慢取得信任暗中收集证据,如今已有五年之久。他在信中说,“家父恶行,罄竹难书,泽虽为管氏子,却不能坐视生灵涂炭,愿以全部罪证投诚,只求朝廷能为枉死者昭雪,还百姓一个太平”。
信末还附着两张纸:第一张是走私药材与军械的路线图,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每次走私的时间、数量、接头人,甚至还有南明国接应船只的停靠地点;第二张是管府藏匿罪证的地方。
萧墨尘将信纸与附件一一递给杨瑾年与孙大人,二人接过,迫不及待地阅读,越看脸色越惨白,双手不住颤抖。杨瑾年攥着信纸的指节泛白,声音因震惊而发颤: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管鸿业竟胆大到通敌叛国!若不是管泽投诚,我们还被蒙在鼓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孙大人连连叹气,胡须抖得更厉害了,眼中满是后怕与愤怒:“此等国贼,若不除之,必成大患!世子爷,是我没有管理好,请您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现在带人去管府捉拿人犯。”
“事不宜迟!”萧墨尘眸色一凛,眼中闪过决绝的寒光,猛地一拍惊堂木,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案上的灯烛都剧烈摇晃,映得三人的面容忽明忽暗。“杨大人,务必将管府的人全部控制,不得放走一人!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“遵命!”杨瑾年高声应和,接过明细单,转身便大步离去,铠甲碰撞的声响与雨声交织在一起,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“孙大人,你带人即刻前往王坤、李达、张茂三人的府邸,查封家产与账目,确保人赃并获!”萧墨尘又看向孙大人,语气同样斩钉截铁。
“下官领命!”孙大人虽年事已高,却精神矍铄,拿起名单,快步召集人手,脚步虽有些蹒跚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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