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星接过衣服，布料上乘，却像一件囚服。
“对了，”艾琳补充道，“阿瑞斯少爷有洁癖，讨厌迟到，更讨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。希望林小姐好自为之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晚星准时出现在餐厅。阿瑞斯已经坐在那里了，正在看财经报纸，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，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“咖啡，不加糖不加奶。”他头也没抬地说。
晚星倒了杯黑咖啡递过去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，两人同时缩回手。他的皮肤很凉，像冰镇过的椰汁。
“今天要去工地视察，穿平底鞋。”阿瑞斯放下报纸，目光扫过她脚上的高跟鞋。
晚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，又看了看艾琳准备的职业装——搭配的明明是高跟鞋。她抿了抿唇，没说话。
工地在曼谷郊区，尘土飞扬。晚星跟着阿瑞斯在烈日下走了两个小时，汗水浸湿了衬衫，紧贴在背上，很不舒服。
“萨瓦迪先生，这边的地基好像有点问题。”一个工程师上前汇报。
阿瑞斯皱起眉，跟着工程师走到地基旁查看，晚星也想跟过去，却被艾琳拦住：“林小姐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，去车里等着吧。”
晚星看着阿瑞斯的背影，他正蹲在地上，和工程师低声交谈，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不知为何，她突然想起小时候，父亲带她去寺庙祈福，僧侣说过的一句话：“荆棘丛中，亦有月光。”
也许，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？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阿瑞斯的眼神击碎了。他不知何时转过身，正冷冷地看着她，像是在看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闯入者。
晚星立刻收回目光，默默走到车边。她告诉自己，不能对他有任何不该有的幻想。他们之间，隔着五年的误会，隔着父亲的死，隔着那枚消失的佛牌，像一片无法逾越的荆棘丛。
可那天晚上，她躺在床上，却总想起阿瑞斯蹲在地基旁的样子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落在地板上，像一条银色的路。
也许，荆棘丛中，真的有月光？
第三章 佛牌的秘密
日子在平静与暗流涌动中度过。晚星每天跟着阿瑞斯处理公司事务，他对她要求严苛，近乎挑剔——咖啡温度差一度要重泡，文件摆放歪了要重做，甚至连走路的脚步声大了，都会被他冷冷地瞥一眼。
但晚星没有抱怨，她把这当成一种磨练，更重要的是，她在寻找线索。
这天，公司举办慈善晚宴，晚星作为助理陪同出席。宴会厅里衣香鬓影，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，晚星穿着阿瑞斯让人准备的晚礼服，站在角落，像一个局外人。
“没想到你穿礼服还挺像样的。”阿瑞斯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，手里端着两杯香槟。
晚星接过酒杯，没说话。
“看到那边那个穿蓝色西装的男人了吗？”阿瑞斯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，“他是陈老板，做古董生意的，五年前和你父亲有过交集。”
晚星的心猛地一跳：“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阿瑞斯抿了口香槟，眼神晦暗不明，“只是觉得，你可能会感兴趣。”
他转身离开后，晚星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朝陈老板走了过去。
“陈老板您好，我是林坤的女儿，林晚星。”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。
陈老板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：“你是坤哥的女儿？都长这么大了。当年你父亲突然去世，我还难过了好久。”
“谢谢陈叔叔关心。”晚星轻声说，“我想问您，您知道我父亲收藏的一枚鸽血红佛牌吗？”
陈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，眼神躲闪：“佛牌？我不知道……哦，那边有人找我，我先过去了。”
他匆匆离开，像是在躲避什么。
晚星站在原地，心里更加确定，佛牌的消失一定不简单。
晚宴进行到一半，晚星去洗手间补妆，却在走廊里听到了争吵声。是陈老板和一个陌生男人。
“那枚佛牌到底在哪里？阿瑞斯是不是已经找到了？”陌生男人的声音很急切。
“我不知道！”陈老板压低声音，“五年前坤哥死的那天晚上，我看到阿瑞斯从坤哥的书房出来，手里好像拿着什么……但我不敢确定！”
晚星的心脏狂跳起来，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撞到了身后的花瓶。
“谁在那里？”陈老板警惕地喊道。
晚星转身就跑，回到宴会厅时，脸色苍白。阿瑞斯正在和人交谈，看到她，皱了皱眉，走过来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晚星避开他的目光。
“是不是听到了什么？”阿瑞斯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晚星猛地抬头看他，他的眼神很深，像藏着一片海。她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打晕她的人，身形真的很像他。
“阿瑞斯，”她鼓起勇气，声音有些颤抖，“五年前，我父亲死的那天晚上，你在书房里对不对？是你拿走了佛牌，对不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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