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的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悬停了三秒,屏幕右下角的系统时间跳至00:00,深蓝色的VCG平台登录界面突然弹出一行猩红提示——“检测到异常设备接入,本次操作将记录至节点日志”。他猛地按住电源键,笔记本屏幕瞬间变黑,只有主机散热风扇还在发出像垂死飞蛾般的嗡鸣。
窗外的雨已经下了三天,城中村的电线在楼与楼之间绷成歪斜的蛛网,雨滴砸在塑料雨棚上的声音混着隔壁夫妻的争吵,钻进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。林野从床底拖出一个贴满胶带的纸箱,里面整齐码着五块不同品牌的硬盘,最底层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:穿白大褂的男人举着写有“VCG初代算法验证成功”的纸牌,身后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,眉眼和林野有七分像。
“第17次尝试失败。”他摸出手机,在加密备忘录里敲下这行字,收件人栏只有一个代号——“灯塔”。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,手机突然震动,陌生号码发来一条彩信:模糊的监控截图里,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正撬他楼下的旧邮箱,截图下方是串乱码,林野盯着看了两秒,心脏骤然缩紧——那是他三天前给“灯塔”发过的位置编码。
第一章:消失的密钥
第二天清晨,林野被敲门声惊醒。门外站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女人,领口别着枚银色飞鸟胸针,雨水顺着她微卷的发梢滴在地板上,晕开深色的圈。“我是苏芮,”女人递来一张泛白的名片,背面印着和照片里男人衬衫口袋上相同的logo,“你父亲林砚的实验室,昨天凌晨被清场了。”
林野攥着名片的手指泛白,三年前父亲“意外”坠楼的画面突然涌上来:警方通报里的“实验室电路老化”、现场消失的电脑主机、还有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U盘——插入任何设备都只显示乱码,直到半年前他在暗网论坛看到“VCG”这个词,U盘里的加密文件才第一次弹出解密窗口,要求输入“灯塔坐标”。
“他们在找‘方舟’。”苏芮的声音压得很低,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,打开后里面是块嵌着红色指示灯的电路板,“这是你父亲留在安全屋的备用节点,昨晚开始疯狂发送错误信号,我查了IP轨迹,最后指向你这里。”
金属盒的指示灯突然闪了三下,林野的手机同时震动,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:“今晚八点,老码头三号仓库,带节点来换你妹妹的命。”附件是段十秒的视频,画面里的女孩被绑在椅子上,校服领口别着的樱花胸针,是林野去年送给妹妹林溪的生日礼物。
他猛地抬头看向苏芮,对方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把折叠刀,刀刃弹出时泛着冷光:“你父亲早料到会有这一天,他把‘方舟’的核心密钥拆成了三部分,一部分在你手里的U盘,一部分在节点里,最后一部分……”苏芮顿了顿,指尖划过电路板上的红色指示灯,“在你妹妹的耳蜗植入体里。”
第二章:老码头的陷阱
傍晚七点半,林野背着装着节点和U盘的双肩包,站在老码头的入口。雨还没停,码头上的集装箱在暮色里像沉默的巨兽,三号仓库的铁皮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。他攥了攥口袋里的折叠刀,想起苏芮临走前说的话:“他们的目标是完整的‘方舟’,拿到密钥后肯定会杀人灭口,仓库东侧的通风管道通往后巷,我会在那里接应你。”
推开门的瞬间,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仓库中央的空地上,林溪被绑在金属架上,眼睛蒙着黑布,听到脚步声后挣扎着喊:“哥!别过来!他们在设备里装了炸弹!”
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,为首的人戴着银色面具,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,像生锈的铁皮摩擦:“把节点和U盘交出来,我可以让你们兄妹走。”
林野慢慢放下双肩包,手指悄悄摸到藏在袖口里的手机——苏芮帮他在手机里装了信号干扰器,只要长按电源键三次,就能让周围五十米内的电子设备失效。他盯着面具男的手,对方正把玩着一个黑色遥控器,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,显然随时准备引爆炸弹。
“先放我妹妹。”林野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看到林溪的肩膀在发抖,耳蜗植入体的外置接收器闪着绿光,“密钥需要三部分同时验证,少了我妹妹的植入体,你们拿到节点和U盘也没用。”
面具男冷笑一声,抬手示意手下解开林溪的绳子。就在林溪跌跌撞撞跑向林野时,仓库顶部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,苏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小心!他们的炸弹是声控的!”
话音刚落,面具男猛地按下遥控器,仓库西侧的集装箱突然爆炸,火光瞬间吞噬了半个屋顶。林野拽着林溪扑到地上,怀里的手机突然发烫,屏幕上弹出一行绿色代码——是U盘里的加密文件被强行激活,背景里传来父亲林砚的声音:“小野,当你听到这段话时,说明VCG的‘净化计划’已经启动,‘方舟’是唯一能阻止他们的武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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