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之前的震动、暖意……都是你在回应我?”
阿玉点点头,手里的迷你胸包又切换了场景,这次是体检中心的走廊——林小满正蹲在地上,给一个害怕打针的小男孩变魔术,把听诊器当成小兔子;她正扶着行动不便的老奶奶去卫生间,脚步放得极慢;她正对着电脑里的体检数据皱眉,仔细核对每一项指标……这些她早已忘记的小事,全都被包中城清清楚楚地记着。
“你把别人的温柔收进包里,包中城就把这些温柔酿成了光,再还给你。”阿玉的裙摆轻轻晃动,周围的红灯笼突然亮得更暖了,“可是现在,包中城快没有光了。”
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开始不开心了。”阿玉的声音低下来,迷你胸包里的场景突然变得灰蒙蒙的,青石板路裂开了小缝,红灯笼的光也暗了下去,“你最近总是皱着眉,晚上对着电脑叹气,连吃饭都在想工作上的事。你把温柔给了别人,却忘了给自己留一点。”
林小满愣住了。她想起这两个月来的状态:护士长催着交体检报告,她熬夜加班到凌晨;同事请假,她一个人顶两个人的班,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;妈妈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,她总说“太忙了,下次吧”。她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体检中心的病人,却在回家后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,连给自己煮碗热汤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突然说不出话来,眼眶却热了。
“包中城的光,其实是你自己的温柔呀。”阿玉走到她身边,小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,林小满感觉掌心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,和胸包带给她的温暖一模一样,“你要先对自己好,包中城才能一直亮着,才能继续把温柔还给你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,和救护车的警铃一模一样。阿玉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迷你胸包也渐渐模糊。“你该回去了,那个老爷爷还在等你。”阿玉的声音越来越轻,“记得常回来看看,我会把包中城收拾得暖暖的。”
林小满想抓住阿玉的手,可指尖只碰到一片柔软的空气。下一秒,她又回到了救护车的副驾上,雨还在下,司机正焦急地看着她:“林护士,你没事吧?刚才你突然晕过去了!”
她摸了摸胸前的胸包,拉链好好地拉着,那道缝死的小口袋也恢复了原样,可掌心却残留着阿玉小手的暖意。她低头看了看包,轻声说:“我知道了,阿玉,我会好好的。”
那天的急救很成功,老爷爷被送进手术室后,林小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从胸包里拿出手机,给妈妈发了条消息:“妈,周末我回家吃饭,想吃你做的红烧肉。”
消息发出去的瞬间,胸包传来一阵轻快的震动,像阿玉在拍手。林小满笑了,把包贴在胸口,感觉里面的“心跳”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,暖暖的,很安心。
从那以后,林小满每天都会给自己留一点时间:早上起来煮杯热牛奶,慢慢喝完再去上班;午休时不再对着电脑加班,而是趴在桌上听会儿歌;晚上回家,会给自己做碗热汤,偶尔还会买束小雏菊,插在书桌上的玻璃瓶里。她依然会把温柔给体检中心的病人,却不再忘记对自己好。
有时在下班路上,她会轻轻摸着胸包,跟阿玉分享今天的小事:“阿玉,今天有个小朋友给了我颗糖,橘子味的,特别甜。”“阿玉,我今天买了件新裙子,浅蓝色的,和我护士服很配呢。”而胸包总会用震动回应她,有时快,有时慢,像在跟她聊天。
她再也没去过包中城,却知道那里一定暖暖的——青石板路上铺着阳光,红灯笼亮得很亮,阿玉正拿着迷你胸包,把她的温柔一点一点酿成光,存进那个小小的世界里。
因为她知道,包中城的光,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,而是她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温柔。而那只小小的胸包,就像一个温柔的约定,提醒着她:要好好爱这个世界,更要好好爱自己。
毕竟,只有把自己照顾好,才能把更多的温柔,带给那些需要的人;才能让包中城,一直亮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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