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朽木秽土……苏姓女星……”沈清悦瞬间明了。苏念果然贼心不死！而且，她似乎找到了新的靠山，正准备卷土重来！
她立刻将信息截图发给傅清璇和陆景珩。
“看来，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安生日子。”视频会议中，陆景珩的声音带着冷意，“这家媒体，背景不干净，和境外一些资本有牵连，很可能就是‘曼陀罗’操控的传声筒之一。”
“他们想利用苏念这颗弃子，打舆论战。”傅清璇分析道，“苏念现在一无所有，光脚不怕穿鞋的，由她出来‘爆料’，成本最低，效果可能却最显着。即便事后被揭穿，也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她身上。”
“我们不能让她把这个专访做出来。”沈清悦果断道，“即便事后能澄清，造成的负面影响和资源浪费也是巨大的。《国风少年计划》正在关键时期，不能被这种事分散精力。”
“专访地点和时间，能查到吗？”陆景珩问。
陈助理的声音插入：“已经在查了，对方很警惕，用的是假身份预订，但范围已经缩小到邻市的两三家酒店。给我们一点时间。”
“不够。”沈清悦摇头，“我们必须有更直接的、能一击毙命的手段，让她即便面对镜头，也不敢开口，或者……让她开口变成对我们有利的事情。”
她脑中飞速运转，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那份关于“曼陀罗”基金在国内残余网络的分析报告上。一个大胆的计划，逐渐成形。
“或许……我们可以给她一个‘更好的’选择。”沈清悦的眼中，闪过一丝睿智而冰冷的光芒。
就在苏念预定进行专访的当天上午，她怀着紧张、兴奋而又恐惧的复杂心情，正准备出发前往邻市时，家门被敲响了。
门外站着两位穿着制服、神情严肃的执法人员。
“是苏念女士吗？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。”为首的警官出示了证件，“我们接到实名举报，并掌握相关证据，怀疑你涉嫌参与一起商业诽谤及非法资金转移案件，与之前的星光传媒王XX、顾辰风案有关联。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。”
苏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，大脑一片空白！
王总？顾辰风？非法资金？！
她确实帮他们处理过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和转账，用她母亲的身份开了几张卡……她以为这些事情随着那两人的倒台已经过去了！
怎么会…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？！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你们搞错了……”她语无伦次地辩解，双腿发软，几乎站立不住。
“是否有问题，调查清楚自然会水落石出。请你配合。”警官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与此同时，她那部备用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“曼陀罗”的加密信息，只有冰冷的四个字：“计划取消。静默。”
对方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！就像抛弃一条无用的野狗！
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她吞噬。她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警察，又想起“曼陀罗”那些神出鬼没、冷酷无情的手段，知道自己完了！彻底完了！如果跟着警察走，她可能会坐牢！如果违抗“曼陀罗”，她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！
就在她精神濒临崩溃之际，她的常用手机响了。屏幕上跳动的名字，让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又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恶魔——
沈清悦！
她颤抖着，在警察的注视下，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苏念。”电话那头，沈清悦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，“看来，你遇到了一点麻烦。”
苏念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。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沈清悦继续说道，语气仿佛在谈论天气，“让你免于牢狱之灾，甚至……让你那个等着做手术的父亲，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。”
苏念猛地抬头，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！她父亲重病需要手术的事，她从未对外人提起过！
“条件……条件是什么？”她嘶哑地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沈清悦的声音透过电波，清晰地传入她耳中，也仿佛敲打在她的心脏上，“放弃那个可笑的专访。并且，我需要你……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。‘曼陀罗’下次联系你时，告诉我。”
这是让她当双面间谍！背叛那个恐怖的“曼陀罗”！
苏念浑身冰凉。这是从一个火坑，跳进另一个更深的火坑！可是……她还有选择吗？父亲的生命，她自己的自由……
电话那头，沈清悦仿佛看穿了她的犹豫，给出了最后一击：“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。警察在等你。或者，你可以赌一把，‘曼陀罗’会不会来救你这条……已经暴露的弃子。”
弃子……
这两个字，彻底击溃了苏念的心理防线。
她瘫软在地，对着手机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泣不成声地说：“……我……我答应你……”
电话挂断。
门外的警官看着她，并未催促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几分钟后，苏念的常用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，内容是一个顶尖医院心脏外科专家的预约成功通知，以及一个基金会的联系方式，注明了她父亲手术费用的援助申请已通过初审。
看着这条短信，苏念捂着脸，失声痛哭。这哭声里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，有对命运的屈服，更有无尽的悔恨与绝望。
她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她的灵魂，已经卖给了魔鬼。
而那个她曾经无比嫉恨、处心积虑想要毁灭的人，正站在更高处，冷静地操控着一切。
新的征程上，阳光普照。
但阳光照不到的暗处，目光依旧森冷。
只是这一次，暗处的棋局，已然悄然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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